齐万年盯着碗中泛着紫色的粟米粥,喝了一口,咀嚼少许后,对一旁的沮渠莫康道:“收来的桑葚能吃多久?”
沮渠莫康是沮渠遮的侄子,他回答说:“大概能顶二十日。”
在主粮有所减少后,前线的士卒不得不征收长安周围的桑葚作为粮食,和粟米一起煮粥来应付。这确实是个应急的法子,但想要长时间坚持,肯定还是需要粮道通畅。
齐万年又问道:“袭扰的晋军还是抓不到吗?”
一旁的叱奴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那部晋军马多,来无影去无踪,我们要派人守着粮队,能正常抵御就很不容易了,想抓到他们更是难上加难。”潜台词是,眼下他们对这部晋军毫无办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陈仓到长安之间的粮道位于关中平原中最为平坦的渭水河岸,除去一些树林外,并没有什么险要,极其适合骑军奔驰。此前的设计证明了,根本无法从中设伏。
即使胡人率领骑军护卫,可对方毕竟是主动的一方。这意味着晋军可以随意挑选时间进行攻击,打不过可以逃跑,骑军却要顾及粮草而无法任意追击,更别说抓到对方了。
齐万年当然也明白这些难处,可眼下正是围困长安的关键时机,双方都在为时间争分夺秒,为此,他甚至不惜把长安城外变成一片人间地狱。若是因为区区数千人的骑军骚扰,最终导致了粮草不济而解围后撤,那怎能让人甘心?此前的入洛之梦,岂非要变成空谈了吗?
为了未来的前途,齐万年在军中沉思了两日,审慎地思考关中的局势,试图从中找出一条新的解决之路。
他知道,如今袭扰粮道的晋军多半来自于北地郡,毕竟根据情报来看,除去此地以外,也没有其余晋军了。根据俘虏的描述,他也清楚地知道指挥晋军的将领是谁。
想到这里,他不禁浮现出数年前与刘羡初识时的场景。
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齐万年现在想来,竟然都历历在目。当时刘羡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个人的情绪无比沉稳。虽然不是没有情绪的变化,但长期相处后不难发现,他的内心坚如铁石,似乎有什么不可动摇的信念。
故而齐万年下了一个判断,这是一个既胆大包天又沉着周密的人。
当年顶着孙秀的陷害,刘羡尚且敢冒死招安,如今手中有上万军队,又有索靖、李含作为支援,自然更不会轻易言弃。自己此前让人在冯翊放开一条道路,确实有些小觑对方了。
可接下来怎么做呢?若是只调遣两三万军队去攻打泥阳,胜算未必能超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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