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不好说出来,刘羡强忍住了。
经过一番思考后,刘羡答说道:“有些人我不知道,但溪奴他人品还好,绝不至于像大人说的那样……”
“蠢材!”安乐公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道,“现在不这样,但他们少年得志,左呼右拥,耳濡目染,迟早也会变成那样!”
“那……”听到这句话,刘羡终于忍不住了,抬眼问父亲道,“等我长大了,也会变成大人这样吗?”
刘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儿子这是在讽刺自己,讽刺自己也玷污了家声,不配说这种话,这让他勃然大怒:
“混账!”
刘羡下意识地缩起身子,但是左脸已经被猛击了一掌,这是父亲对他的当头棒喝。
“哼!你再说一遍。”
“是,我可以再说无数遍。按照大人所言,莫非我长大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羡的右脸又挨了响亮的一击,而后双颊都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沉默不语了,但双眼依旧明亮地直视着父亲。刘羡目睹了父亲又一次的发怒,激动得全身颤抖,并且忍不住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他知道,这次是自己刺中了父亲的软肋。
“刘羡!”
“在!”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还是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既没见过刀兵,没见过死人,也不知道人心险恶的小儿,就为了一群你刚认识的外人,竟在家里讽刺你的老子?!”
这些刘羡哪里没见过?刘羡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府门前的血案,刀光,血水,尸体,还有父亲被责问时胆怯畏惧的神情。这让他心中更生鄙视,说道:
“我只是按着大人的话,实话实说罢了。”
刘恂勃然大怒,他瞪着红浊的眼睛,而后揪起儿子的衣领,当场就是一顿毫不收敛地挥打。直到打得刘羡唇鼻间流出鲜血,沾染到他手上,滚烫的温度令刘恂一惊,这才停下手来。而这个过程中,刘羡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直到这个时候,外面的张希妙听到堂内动静不对,连忙跑进来,看到这个场景,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忙上前隔在父子两人中间,把刘羡抱在怀里,一面用巾绢不断擦拭刘羡的鼻血,一面对刘恂呵斥道:“你莫非没有父亲的心吗?别人都是为孩子的平安祈祷,你却舍得下这样重的手!”
刘恂自知理亏,但仍不想落了为父的威风,倔强道:“他没有做儿子的心,擅自去和那些臭小子厮混,还和我顶撞,我怎么会有做父亲的心?”
张希妙又为刘羡辩解道:“辟疾去万安山我也是同意的,不管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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