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仰,用力一咽,喉结上下一滚,硬生生就着唾沫将那药吞了下去。
这些年他一个人,常常生病难受的时候没力气再折腾,懒得动,就都是这么咽药的。起初还不适应,后来就练出来了。
抑制剂没那么快能发挥作用,这难捱的感觉还是得再忍受一会儿。秦淮磨蹭着钻进被窝,将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进去,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膝盖,将被子盖过头顶。
封闭的小空间总能给人带来一些安全感。
秦淮闭着眼,默默地忍受着不适。
每次易感期都是这样,往往一意识到,当天就会发作,一点儿多余的准备时间都没有。他的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出一张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架着一副眼镜,镜片的后面,是一双沼泽地一般的眼睛。
那是十七八岁时的枭遥的脸,线条青涩,五官还有未能完全褪去的稚气。秦淮忽然流出泪来,不知道是因为太难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狭小的、由一床被子构建出的小空间里充斥着信息素的气味,清新的青草香,却浓烈得让秦淮一阵阵反胃。他伸出一只手,将被窝的边缘处挑开一条细缝。外面的灯还开着,那一丝光亮带着较为新鲜的空气钻进秦淮脆弱的领地,他颇不自在地闭了闭眼,又将那一条缝隙合上了。
视野再次回归黑暗,心中顿时安定下来。秦淮环抱着自己,一阵一阵地冷,又一阵一阵地热,不知过去多久,药效起来了,冒个不停的冷汗才渐渐止住。他像是劫后余生一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其实,这就是一声叹气。
秦淮静静地缓了一会儿,这才终于动了动,掀开被子,直面外面的刺眼的光。
出了一身的汗,这澡又白洗了。
他这样想着,起身拿过枕头边的遥控器,将送着暖风的空调关掉了。
“嗡——嗡——”
听到什么东西振动的声音,秦淮低下头,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摸索半天,这才终于找出了手机。他定睛一瞧,发现来电人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不过即使没有备注他也认得,于是没有多想便摁下了接通。
秦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听筒里传来一个人急切的声音:“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才接我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中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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