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淮蓦然抬头:“此话何解?”
“崔珣骄横跋扈,但长安城,还有个更骄横跋扈之人。”
卢淮略一思索,便猜到他说的是谁,王暄道:“崔珣任察事厅少卿时,与他处处作对,他还不趁崔珣免官之际,有仇报仇?”
卢淮听闻,顿时喜上眉梢:“不错,如今手心手背都是rou,看太后如何取舍。”
卢淮心中郁结已去,于是畅快不已,他与王暄把酒交谈,言笑晏晏,日下三竿时,却看到朱雀大街上一匹敞篷马车悠悠而来,马车周围数百白衣书生亦步亦趋护送,行人看到这副场景,都纷纷驻足,有见到马车中六旬老者面容的,惊呼道:“是崔相公?”
卢淮和王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崔相公?崔颂清?”
就是那个主导了太昌新政,却在太后垂帘听政后被莫名逐出朝廷,成为一介布衣的崔颂清?
也是崔珣的伯父,天下高门之首,即使退居博陵,也赢得天下士子归心的那个崔颂清?
两人目光都是一凛,心中都是想到,这长安的天,看来又要变了。
-
马车缓缓,一路驶入丹凤门,而丹凤门外,白衣士子仍然不愿离去,而是席地坐于门外,等待老师归来。
蓬莱殿中,珠帘翠幕,熏香袅袅,太后抚摸着手中的葡萄花鸟纹镂空金香囊,漠然看着帘前老者行着稽首之礼,她语气淡淡的:“崔卿平身。”
崔颂清站起,与二十年被逐出朝堂时相比,他苍老不少,须发皆白,但仍精神矍铄,太后轻笑一声:“听说你这些年散尽家财,开办书院,推广雕印,寒门士子,都对你感激涕零,称你为,白衣卿相。”
“太后谬赞。”崔颂清不卑不亢:“开办书院,是为了能让寒门士子有个读书之所,但开再多书院,也无法惠及天下所有寒门,而雕印相比手工誊抄,成本低廉,可以让家贫之人都看得起书,识字的人多了,应试的举子也会增多,大周可以挑选的人才就更广了。”
太后闻言,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只是语气并非真心赞叹:“崔卿,你身在乡间,仍心系国事,果然不愧为,白衣卿相啊。”
崔颂清也听出了太后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他不以为然,反而道:“禀太后,白衣卿相四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