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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流沙没过膝盖,没过胸膛,没过脖颈,一点点、一点点地将他吞噬,直到淹过头顶。
他终于死了。
而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靳修臣有无数次将他拉出来的机会,男人却从始至终,冷眼旁观。
他死了,凶手是流沙,也是靳修臣。
但要说痛,被流沙淹没窒息而死的痛,远不及爱人无动于衷的冷漠带来的痛。
一边清醒地知道该离开了,一边又死都舍弃不掉,只能看着自己继续犯贱。
就好像自己拿着一把刀,亲手剐着自己的心脏。
心疼自己,但停不下来。
靳修竹安静地听着,眼眶像是有钻石在拼命往外面钻,硌得他眼睛生疼。
他懂的。
在他跟凌数的感情里,他也是那个,被逐渐淹死、声嘶力竭地求救,都得不到对方一个眼神的人。
所以他最懂得周煜林的感受。
靳修竹:“我总觉得,靳修臣还会再来,要不你躲一阵吧,等出国留学的事儿办妥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周煜林想了想:“过段时间吧。”
而且,靳修臣既然能找到这里,那不管他跑到哪儿,靳修臣都能再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