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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序继续说:“你想,你们曾经那么难,都一起过来了,如今这无风无波的,反而过不下去了?也太可惜了。”
他轻叹了声:“你还记得靳哥额角上那道疤吗?还有那年大冬天,他毫不犹豫就为你跳了湖的事?”
“难道过去的那些,和这么多年的感情,都不值得让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他,对得起这些年?对得起你自己?”
周煜林的眸子闪动了下,目光凝在半空出神。
那道疤,他当然记得。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一个人边读书,还要边做兼职养活自己。
靳修臣有次撞见了,什么也没说,却趁着暑假,默不作声地去了工地打杂,想给他挣点生活费,让他能轻松些。
结果工地出了安全事故,发生倒塌,一块厚重的木材,砸到了靳修臣的脑袋,直接给他砸成了脑震荡,从此额角留下一道疤,哪怕伤口痊愈,疤痕却怎么都消不掉了。
后来很多时候,周煜林都会看着那道疤难过,心疼,内疚,靳修臣每次都会笑着去亲他,说:
“这是我曾经想为林林遮风挡雨留下的勋章,林林看见它,就明白我的心意,要更爱我哦。”
周煜林的胳膊无力地垂下,很轻地叹了声,满是无可奈何。
还有那年冬天,靳修臣为了他跳湖的事,他也记得,而且记得无比清晰。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对这个人动心。
-
十年前
这是父母去世后,周煜林独自过的第一个春节。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还有正堂上供奉着的两张黑白照片,周煜林选择在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大雪天,一个人出了门。
锁上大门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的孤独,和悲痛,会随着曾经温馨过的房子一同锁上。
但看见大街上挂满的红灯笼,四周结对成伴、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路人,他的心像是被火烧过的荒原,又下起了大雪,成倍孤独,还添了几分木然的绝望。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也本该跟家人和乐美满,他也本该是幸福的。
周煜林一个人沿着街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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