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杀人犯父亲,共享一个支离破碎、毫无希望的家,我所经历的痛苦,他也必然要身受。
那时的他十六岁半。他休学陪我住在那个空旷可怕的屋子里,他在我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刻抱住我,他带我去医院看医生,他监督我吃药,他给我做每一餐饭。
我们是相同的。我们有着同样的血脉,沐浴过同样的母爱,在他怀里,我可以捕捉到母亲的影子,可以短暂地体验到回归母亲温暖zigong的安全感与满足感。
我们又是不同的。每当从梦魇的余威里抽离出来,倚靠着的胸膛平坦而稍硬,提醒着我——他是一个异性。跟我不同,跟母亲也不同。
是他陪我度过了最灰暗的时光,也是他让我愈发绝望。
因为他只能是我哥哥。
十六岁半的他,于那时的我而言,具有难以抵挡的性吸引力。
不似刚发育的初中男生那样瘦弱单薄,也不像成年男性那样充满令人不安的压迫感,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体格。性格也是如此,既不太幼稚也不太沉闷,给人的安全感恰到好处。
但他只能是我哥哥。
当时的我对他到底抱着怎样的感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是情窦初开的错觉,是亲人间的依恋和占有欲,或是青春期的荷尔蒙作祟,我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最后支配我内心世界的,只是一片五脏俱焚的焦躁。
我知道它会烧毁一切。它会毁掉我最后的自尊与廉耻心,毁掉哥哥仅出于手足之情的那份怜爱,毁掉这个家最后的体面。
理智早就向我叁令五申,不应该,不可能,不可以。身体和情感却装聋作哑,掩耳盗铃。我开始回避他的眼神,极力不与他接触和交谈,只因为害怕言语和眼神会泄露出我那份下流无耻的感情。却又在每个无法入睡的夜晚潜入他的房间,像是饮鸩止渴般,贪婪地注视他的睡颜。
我终于陷入极端的自我厌弃。
后来的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爬上了学校里的那座天台,我也记不太清了。
是因为思母心切吗,是因为爱而不得吗,是因为万念俱灰吗,我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最后主宰我内心世界的,是一片寒彻骨髓的冰冷。
我发现我什么也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mama被杀,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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