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之物”四字写得那叫一个惊若蛟龙,入木三分。
徐篱山差点笑出来。
少顷,管家走出来一拜,“六少爷,请随老奴去书房,侯爷在等您。”
“有劳管家。”徐篱山跟上。
柳垂站在院门外,宛如木头,一动不动。
管家将徐篱山领到书房,在门前止步,抬手示意。徐篱山颔首,迈步进了书房,径直走到珠帘前躬身一拜,高声道:“不孝子见过父亲,从未见过,父亲身子可还康健?”
“尚可。”文定侯身穿素服,正在作画,头也不抬地说,“的确不孝,久别多年,见了父亲还不跪?”
徐篱山敞快道:“儿子这就给您跪一个。”
他说罢就要撩袍,文定侯却懒得看了,“既不是真心,就不必折腾了。”
徐篱山麻溜站好,“父亲误会了,儿子是真心实意。”
“舟车劳顿,料你也乏了,先回院子休息片刻,用过晚膳就去祠堂跪着,让你爷爷也听听你的真心实意。”文定侯搁笔,“过来看看我的画。”
徐篱山应声,上前撩开珠帘,走到书桌前,一张水墨,鸟儿收翅,鱼儿敛甲。他遂轻笑一声,说:“父亲笔底春风,儿子受教,但您多虑了。儿子没有需要藏锋敛锷的才能,更没有蓄志待发的雄心。”
文定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就好。我徐家祖上的青烟还没断,我们这些不肖子孙若是知足,自然富贵无忧,何苦出去折腾?”
明年就要断了呢,徐篱山诚恳道:“父亲高见,儿子深以为然。”
“你来。”文定侯让开位置,“帮爹提个字。”
徐篱山也不推脱,上前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画上写下四个大字:不过尔尔。
文定侯气笑了,“你倒是胆大!”
“儿子说了,真心实意。”徐篱山搁笔,退到一旁。
这混账东西,文定侯眼不见为净,“滚远点吧。”
“好嘞,您慢慢画。”徐篱山麻溜地就滚了。
脚步声逐渐远了,文定侯看着画上的四个大字,如柳,如剑,铁画银钩。只是柳要拂动,剑要折光,都不是安生之物。
注视半晌,文定侯把画收了起来。
“侯爷。”管家在门外说,“肃王殿下回京了。”
文定侯登时化作一缕狂风,掀帘而出,朗声道:“赶紧把备好的礼装上,随我去探望殿下,不能让别家的抢先了!”
这边主仆俩风风火火地去献殷勤,那边小厮领着徐篱山到了汍澜院,院子不大,但清幽雅静,是个闲居的好地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