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锦第二次回东城是在十月末,明面上为送他的好堂弟回国,休了两天假。
陆照渊是自愿回来。他在欧洲玩耍叁个多月,自觉一切从简,住普通四星五星,叁小时内飞行搭乘经济舱,这样也花去十万刀,另一头纽约还有房车保险要缴,靠他每月一万的信托实在入不敷出——等他结婚,这个数字会体贴地翻倍,让他的小家庭至少吃饱穿暖,但吃饱穿暖只是“活着”而已,如何谈得上“生活”二字?陆照渊舍不下生活品质。
在科莫湖畔醉生梦死一周后,陆照渊振作精神,决定回国直面狂风骤雨——直面还是太可怕了,必须扯把保护伞——陆照渊嬉皮笑脸,先去求陆呈锦,要他陪自己一同回去,在父亲面前帮忙说些好话。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陆书年参加了儿子的鸿门下午茶。
陆呈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头一次对着家人忆苦思甜,讲述白人主导的金融职场中,亚男其实步履维艰,想挺过每周110小时的工作强度,不仅需要强大的精神面对压力,还需要健壮的体魄应对睡眠不足和腰肌劳损。不少同僚抽屉中常备精神药物。
“我初中到加拿大寄宿,高中到美国寄宿,一路辛苦过来,在投行依旧觉得辛苦。有同事坚持下去,身体却垮了,年纪大些再回头看,未必认为值得。”
陆书年觉得有道理,他要锻炼儿子,不是折磨儿子。照渊小时候身体不好,七灾八难不断,叁天两头往医院跑,老太太根本舍不得他出国。万一在美国折腾病了,自己上哪里找后悔药吃,又如何向老太太交代,前妻地下有知也要找他索命。
陆照渊在边上思考,二哥的职场体验竟然如此辛苦吗,怎么他觉得还行,若他喜欢,他还能欺负别人呢,难道他比二哥更是个人才?他是不是该坚持下去,说不定两年内能比二哥取得更好的成绩。
话说回来,二哥辛苦在哪里?二哥个子蹿得早,体格一向健壮,初高中都进竞技体育校队,大学谈的女友系家庭实控世界500强的豪门千金,毕业进投行一年升经理,读完mba入职私募即总监,叁年受邀成为合伙人。这样的人忆苦思甜,在讲什么东西?
陆照渊心里发笑,二哥最大的“苦”大约是没成为亚裔赘婿第一人,但二哥不亏,分手半年就搞到管文蓁不是?管文蓁那会儿才十六岁啊。当时他们觉得自己是大人了。
时间过得真快,现在他们不想当大人也不行。
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叶艾琳接了苗儿从兴趣班回来,问照渊是住家里吧?
照渊说不了,他行李都在御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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