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太后急令太医令丞,召集诸医待诏,在宫中连夜看诊商议,为皇帝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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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胜在殿中急得团团转。
皇帝病了,却仍旧不允许任何近侍上前,只有御医允许在殿中短暂地问诊。太后忙着处理国事,态度很不明朗。
叫皇帝在殿中一个人待着总归不是个事。即便太后真有废了皇帝的意思,殿中到底是一朝天子,倘若生了死志,出了叁长两短谁都跑不了。他现在有点后悔接受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走到廊下,又听 见黄门侍从们七嘴八舌。有的说:“这有什么难的,强按着皇帝把药喝了就是。”另一人说:“今天咱们折辱了陛下,明天他砍咱们的头!”
皇帝这位主子久不出现,宫人纪律也逐渐松弛。段胜心烦意乱:“再多说两句,大家脑袋都没有了!”众人勉强安静下来。
段胜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常和手下得力的几个黄门坐在角落里,秋风里凄凄惨惨地围着药罐扇扇子。本来他们冷板凳是坐定了的,只因被皇帝点选了查验饮食,还勉强在玄元殿前侍奉。段胜这时候别无他法,走到他们面前说:“你们也吃皇粮,总该想想办法啊。”
为首的黄门周偃说:“了解陛下心思的,莫过于常和。”段胜无奈道:“去找他就是了。”
周偃遂领了叁个黄门出宫去。常和趴在榻上养伤,这几天他这个待罪庶人的榻前倒是很热闹。刚走了一些与皇帝亲近的臣子军官,向他试探皇帝在禁中究竟如何,又从宫里来了这几位。
常和下不了榻,抹着眼泪说:“你们可千万看顾好陛下,无论如何,他对你我不薄。”
周偃等应了是。不多时,从府中出来,径直叫了车马,往城外去。
城外的雨淅淅沥沥,高祖陵为一片浅淡的山岚笼罩,如仙人境。素女启门时,白雾从外头涌入,其间浮现出她久未谋面的深青宫人袍。
周偃对她拱手道:“仙客,今日叨扰实在是不得已。仆是陛下身边侍从,不知您是否听说,陛下已因病辍朝多日,他恐怕——”
素女眼看他说不下去,拈起袍袖,开始抹眼泪,随行的黄门俱是一副如丧考妣模样,霎时愣在原地,惊愕地半张着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过一会儿才道:
“多谢常侍,只是小道既已舍身入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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