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动手臂,伤口的拉扯感让她忍不住皱眉,陈井听见她嘶嘶吸凉气的声音揉了揉发麻的胳膊,生硬的脸上满是倦怠,嗓音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伤口感染,昏迷了七天。还好子弹射的偏,差点你连命都丢了。”
阮雾唇上带着死皮,嗓子带着生涩的痒,她轻轻咳了几下,企图冲淡喉间的痒意,“mia......”
陈井揉了把脸,“葬在了裂谷里。”
低低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响起,压抑又克制,阮雾死死咬着唇瓣,暗红色的血染满整个唇瓣,面容苍白,唇色艳丽,眼神凄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垮掉一样。
“那红十字会的那些孩子呢。”
“无一生还。”
她泣不成声的开口,“为什么不救他们,为什么!”
“因为这是非洲。”生命是最不值得怜悯的东西。
她情绪逐渐激动,暴躁,剧烈的挣扎让好不容易不在感染的伤口泛出血丝,陈井咬着牙根从瓷盘里拿过镇定剂给她打了一针。她渐渐平息,胸口仍剧烈起伏着,嘴唇翕动,但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陈井扯过凳子在她身边坐下,疲惫而缓慢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内响起,“mia的前男友曾经也是msf的成员,是感染了埃博拉然后私自被苏丹军队的长官,送到了南苏丹。”
“最后奄奄一息的被扔进了大裂谷,把mia葬在那,也算是圆满。”
阮雾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懂了mia眼里的悲戚从何而来。
她小声呜咽,“可是,如果不是我,她能活下来。”
“阮雾,对她而言,死亡才是解脱。她选择让你活下来,一定是她觉得你的存在是让她觉得不会感到遗憾的事。如果是她活了下来,她要背负着你的死亡,背负着她爱人的死亡还有随时可能会面对死亡的她,你觉得她会开心吗?”陈井企图用自己的思维去劝解她,他觉得早晚会追随爱人去的mia是无法被拯救的,而不那么枯萎的阮雾还有一丝生机。
“可我连死亡都不能自己去选择吗?”她不停抽噎,身体小幅度的抖动,生了锈的铁病床不停响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是你选择死亡,而是活着选择了你。”陈井慢慢踱步往病房外走,“如果想不开,那就一直困在非洲,如果想开了,就去裂谷看看她,我们还有一个周就要启程去尼日利亚。”
“她爱人是个很优秀的医生,大半生都渴望非洲和平,如果你过意不去,那就替mia帮他守着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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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恢复的很快,认真吃药,努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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