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书,难道不记得了吗?”
黎鹦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到茶几上的一沓杂志,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眨了下眼:“好像、是看过,但我印象不深了……”
“为什么买这些?”
“只是、只是要……”
周聿安打断她:“你妈妈说是学校要求的学习,是这样吗?”
黎鹦反应不及,呆呆地应了一声:“哦,好像是。”
心头的巨石沉闷落地,再不可思议的猜测也在这一刻成了真,周聿安却没有感到解脱:“又是撒谎,你们学校根本没有要求过这个,是你自己去买的。”
他在即将触及恐怖真相的惊惧中表现得前所未有地冷静,从那一沓杂志中抽出一张纸。
上面是小孩子稚嫩的简笔画,铅笔的痕迹歪歪扭扭,线条断续,却还是可以轻易看出上面的图案,一条野狗撕咬着男人。
画面上的男人穿着蓝色的夹克外套,黑色的长裤,右脸上有一颗过于显眼的黑痣,一切标志都和那晚死在狂犬病发作的野狗撕咬下的男人对应。
那是他在后面再去黎鹦原来的家中找到的,夹在一本不起眼的《动物世界》里,要不是他翻到,恐怕会在不久后一起被卖到废品站。
周聿安的语气沉闷颤抖:“是你故意这么做的,你查了大量的资料,制定了那个计划,然后在你妈妈面前放了那个影片,又让她看到这幅画,是你在暗示她,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每说出一个字,他心里的悚然就多上一分,最后近乎颓然:“你才十岁、你才十岁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无人应答。
周聿安机械般抬起头,面前,黎鹦背对着窗外的日光,面无表情地注视他。
就像是往一潭死水中投入的石子,丛林的寂静被打破,好像能吞噬万物的黑暗中,野兽彻底露出獠牙。
然后周聿安看见她缓慢地皱了一下鼻子,这个动作牵扯到面部皮肤,带动左边脸颊上竖直排列的两颗小痣像荧荧鬼火一样颤抖。
她说:“那又怎样?”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善恶、只有纯粹的天真:“难道我做错了吗?”
“当然错了!”
“哦。”黎鹦又应了一声,点点头问他,“那叔叔,我会坐牢吗?”
周聿安语气颤抖:“会的,这是犯罪。”
“叔叔,你也在撒谎啊。”黎鹦突然笑了,一个嘴角往上牵动的表情,“我才十岁,怎么可能会坐牢呢?”
良久的对峙。
周聿安的胸腔剧烈起伏,不安感撕扯着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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