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辰王还要耀眼的人物。穆令月的父亲官职不过四品,母族也不算显赫,却能同时得辰王与萧侯世子另眼相待——
沈兰衣心里想着:怎么好事全都落在她一人头上了?
七月末的长安城,蝉鸣声声,本就闷热难耐,沈兰衣听着身旁人提及穆令月时满是羡艳的语气,满心不忿,手中团扇也不由摇得飞快,可那股燥热还是不停往她心口里钻。她板着脸将视线一转,恰好看到不远处坐着的南秀。
南秀正独自坐在水边的亭中,身边只有一名侍女陪着,远远避开了人群。沈兰衣觉得稀奇:她这个人仗着家里宠爱,父兄位高权重,惯常穿珠戴翠,打扮得十分招摇,怎么今日穿着倒素淡起来了。
又想到穆令月的穿衣风格,恶意猜测着:说不定南秀是在故意模仿穆令月,好能博镇北侯世子的欢心。
她和南秀向来不对付,一旦碰了面,不拿话刺她几句就浑身不痛快,因此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站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侍女紧紧跟在她身后,皱着眉欲言又止,但也不敢阻拦,只哭丧着脸在心底腹诽:谁不知道南姑娘脾气蛮横,自家姑娘在她身上从未讨到过什么好处,待会儿被气哭了也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遭罪。
沈兰衣提着裙子拾阶而上,人还没进到亭中,便笑盈盈地开口道:“你的好姐妹穆姑娘怎么还没来,倒叫你一人孤零零在这儿坐着,瞧着真是可怜。”
边说边打量着南秀,见她一手支着下巴坐在石桌边,眼皮轻轻耷着,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南秀听见突如其来的聒噪声音才皱着眉掀了下眼皮,却没有理会沈兰衣的意思,就连她的侍女春叶也只顾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其实南秀昨夜的确没有睡好,一整夜噩梦不断,懒得理会明显不怀好意的沈兰衣。
她梦到自己跪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萧安面无表情地拂开她扯住自己衣袍下摆的手,冷漠地说她自作自受。而好友令月难过又失望地对她说:“你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梦境最后,这两人相携站在一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般配得格外刺眼。
见南秀始终神游天外,沈兰衣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和缓下来,以团扇遮住半边脸,低笑道:“你与穆姑娘倒是姐妹情深,她将自己不要的让给你了,你很开心吧?”
“可怜你情深一片,镇北侯世子却只钟情于她,唉,从前连我都替你感到委屈,现如今你也总算有了几分盼头,说不定太后娘娘会为你们二人赐婚的。”
太后是南夫人的表姑母,时常叫南夫人进宫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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