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上，嚎啕大哭。

这一天，郑知微站在派出所外面，看着那颗大树，看着他不断长出新芽，不断翻出新绿。她以为看到这样盎然的景象，晚上必定会睡一个好觉。

夜里，郑知微罕见地没有收到宋澜的视频电话，只是得到她浅浅一句“晚安”。她打电话过去，想要问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想要问，北安今天的天空很蓝吗？医院里有没有遇见很难缠的病人，有没有觉得很累......

可是这一切问题都没有问出口，电话没有被接通，而这些问题也盘桓在她的脑海中，久了，搅成乱麻，黑压压地侵扰了郑知微的睡眠，让她做了噩梦，从梦里哭着醒了过来。她哭了很久，一直没能再入睡。

天亮时，她尝试着再给宋澜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宋澜的声音亲切地传了过来，一如往常。

郑知微心安了，泪水也悄然滑落，她说，“jiejie，早上好。”

“早上好啊。”

她们简单聊了几句，到最后，郑知微都没能把那噩梦说出来，她没有说出自己梦见了太久没见的mama，梦里的mama面容模糊，几尽磨灭，在梦里，mama说，“宝贝，mama要走了。”

“mama去哪儿？”小小的她拽着mama的裙子。

“去那边。”mama指了一个地方，遥远到看不清形状。

“mama带我一起好吗？”

梦里的mama只是摇头，然后逐渐消失。

她在梦里苦苦寻找mama，却只找到mama苍白的尸体。

郑知微没有告诉宋澜，她想mama了，突然就很想mama了，她也没有告诉宋澜，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快要记不清mama的眼睛，以及笑着的模样了，她也没有告诉宋澜，梦里她曾去找宋澜，拜托她陪她去找mama，而梦里的宋澜只是看着她，最终拒绝了她。

郑知微坐在床边，抹掉泪水。

春风击打窗户时，她的牙又猛烈地痛了起来，而她，也还没有去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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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郑知微刚坐下不久，就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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