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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笑道:“我有些犹豫,怕吓着你,不敢说。”
怕吓着他,就更要说了。
等下到地方,他吓傻了,断亲书不就拿不到了吗?
谢星珩坐正了些,跟他咬耳朵,简单说几句,把江知与眼睛都听圆了。
江知与半晌没吭声,还把在他腹部揉圈圈的手摁住。
真是成长了,他心上震动,身体发颤,脑子却无比清醒。思绪比平常还快,几经思索,他重重点头:“就这么办!”
谢星珩亲亲他脸:“别怕,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能以权、以孝压人,我们就能当泼皮无赖。”
江知与放松了靠在马车箱壁上,腰上枕着谢星珩的手臂,他说:“我不是特别怕。”
经过事了,心变得坚定。
父亲跟爹爹都支持他,夫君也在陪着他。
那些束缚着他的恐惧,无知无觉里转化为无形的铠甲。
他无需害怕,他又不是孤身一人。
江老三的府邸附近都是官员宅邸,前街空荡,后巷小摊与货郎多。
他们敲了前门,只得从侧边小门进。
府上小厮傲得很,从始至终都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江知与对此见怪不怪。
从前过来,他总是不安,还没正式进府,就为他会面临的恶作剧紧张不已,又思索着怎样藏着,才不会让父亲跟爹爹发现。还怕堂哥被支开,他变得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