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的话。
“我自然不该为他们传话,但我也正因为是你朋友,所以不忍看到你有被他们逼死的一天,才不得不来传这话。”
“本来我也没打算说的,但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只能不得不说了!”
汪俊把袍袖一甩,双手背在了身后,呼吸有些加重。朱希周依旧冷笑:“既然死了人,就没那么好收场。”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没谁能想得到,但也在情理之中。”
“自古变法改制就不会不死人!”
“而且最终死的大部分人,都会是百姓!”
“只不过是死一千还是死一万的问题而已。”
“公是状元郎,饱读经史,自然比我清楚!”
“他们现在只是想让公主动请辞,公大可拿着这笔银子离开,何必与他们一直斗下去?”
“公主动放弃总比到时候他们逼着陛下放弃你要好。”
“我知道我说这话是犯了大忌,但你我是多年好友,我才不得不这样斗胆跟你说这些至交之间才会有的话!”
“你可以因此上疏弹劾我,说我不忠,说我徇私枉法,都行!我都不会有怨言!”
“但别人不知道你朱懋忠,我还不知道你吗?”
汪俊继续说了起来,且一边动情地说着,一边不停地观察朱希周的神色,且又道:
“而且,我也知道,你本也不想改制,不过是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
汪俊又不禁叹息说:“想当年,你和我,还有在阁中的蒋全州(蒋冕)、毛莱州(毛纪),以及暴毙的毛昆山(毛澄)、被罢职的彭兰州(彭泽)这些人,我们都在太傅门下,跟着太傅一起主持朝政,匡正朝中得失,乃至准备定大礼使孝宗之制不绝,而使天下终行清平安和之政!”
“可谁曾想,如今以太傅为首的清流分崩离析,尸位素餐的尸位素餐,被杀的被杀,罢职的罢职,连你都稀里糊涂地被打成了奸党的人。”
“说这些做什么,最先称病让权不肯救民,最先支持议礼的不正是太傅自己吗?”
朱希周也有些怅惘地说道。
汪俊摆手:“不说这些了。”
朱希周便不再说这些,只问道:“他们不想改,干嘛不直接给朝廷送钱?”
说着。
朱希周就一边往轿厅走去一边说道:“毕竟缺钱的是朝廷,不是我朱希周!”
汪俊听后不由得火起:“你明知道,我们清流护礼就是要以一人奉天下,而非以天下奉一人,你何必还说这些挖苦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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