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沉很沉……并且在不断下降着，未知的引力拽着他往下走，带领着他慢慢追溯着寒冷的根源。

他以为这一次他会回到那片寒泊，但没有。

他的意识被吸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身后传来熟悉的冰冷硬角龙皮座椅触感，李察猛地睁开双眼，宿主空间内亮起一道光弧。

昏暗的宿主空间中，唯一一处明亮的地方，光弧围绕一个类似于胚胎一样的透明物体旋转着。

“这是……”李察惊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从座椅上走下来，来到那透明胚胎的面前。

“我的宿主……？”昏暗的宿主空间内突然响起一道让李察感到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声音。

“谁？”李察旋转一圈，警惕地环视四周。

“我……是小……蓝……”那道声音像是婴儿学语一样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带着稚气。

“小蓝？！”李察双眼睁大，有些激动地看着远处黑暗的地方，“上次来我就猜你有了自我意识，但是没想到那么快你就能自由地说话了！你在哪里？是一团数据体？还是机械载体？”

“我亲爱的宿主……”小蓝每一次吐词都很慢，似乎它还并不习惯这样说话一样，“我就……在您的……面前。”

“面前？！”

李察惊愕地转过头来，重新打量着光弧中央的那道漂浮在空中的透明胚胎，迟疑地缓缓伸出手，手掌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了胚胎的表面。

很温暖的感觉，软软的，像是婴儿柔嫩的肌肤。

慢慢地，李察感觉到胚胎中另外一双小手摸索着覆盖上了自己的手掌，隔着一层膜和自己掌心相对，那一瞬间像是将两个生命连接在了一起一样。

“小蓝，真的是你？”李察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喃喃问道。

“是我……主人……”这一次李察听见声音是从胚胎中传出来的。

“你怎么会有了自我意识？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知道……主人，”小蓝的小手调皮地在李察的掌心间磨蹭了一下，似乎想要感受到主人的抚摸，“就是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好像能听懂主人您的话了……但是那个时候还不能自己回答……必须按照首脑的规定回答问题……”

“首脑？”李察不解问道。

“是控制我的一个中央系统，应该就是主人的朋友们口中说的源先生吧。”小蓝的学习能力似乎很强，现在交流起来已经渐渐不再慢吞吞的，但声音还是很稚嫩。

“小蓝，”李察激动地用双手捧住光弧间的透明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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