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此时一片通红。

他跟司芙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两人皆是无声的流着眼泪。

邹珩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想让司芙等一等她，再有两年，最多三年，等他站稳了脚跟，将国家打理好，到时候绝对没人敢置喙一句。

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他的自私。

登基以来，他看着司芙一点一点褪去稚气，努力的做好一个称职的皇后，做违背本心的事，说违背本心的话。

他明明知道司芙适应不了宫里的生活，更担不了这一身责任，却无能为力。

就因为，他是皇上，肩负着天下苍生。

可司芙又有什么错呢，他爱她像鸟儿一样自由的性子，却亲手把她关进了牢笼里。

不知过了多久，邹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微微点了点头，脊背弯了弯，喉间吐出一个字。

“好。”

…

就这样，司芙成为了第一个和离的皇后，她收拾行囊离开皇宫，走的时候，她没敢回头，刻意忽视着身后那双眼睛。

直到坐进了马车里，她才敢放声大哭。

沈漓早就坐在马车中等她，见她如此，心中十分难受。

她把司芙搂进怀里，安慰道。

“都会过去的。”

此时此刻，沈漓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拦着司芙跟邹珩接触，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了。

可转念一想，她这个女儿，远比她想的要有主意，毕竟人家可是一声不吭敢跟皇帝提和离的人。

而且，就算是她真挡住了，那或许又会是另外一种遗憾了吧。

司芙一路上哭的抽抽噎噎的，到最后，她忍不住念叨。

“娘，你说我要是再笨点儿，或者再自私点儿是不是就好了。”

笨到察觉不到世界对她的敌意，自私到心安理得的享受邹珩对她的偏爱，她就不会这么纠结，这么难过。

沈漓满眼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开口道。

“傻孩子，你就是你，如果你不是你了，当初又怎么会嫁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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