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邻居,她的园子孤零零的立在翠绿竹林后面,好处是日常出行不会引起注意。
只要伺候她的下人足够谨慎,嘴巴足够严,她就能在张家享受到相对性的自由。
陈子轻叠着元宝跟在邢剪后面,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站在用来作灵堂的正厅,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从进园子到现在,他没有见到彩夫人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园子犹如坟墓,只有彩夫人一具尸体。
陈子轻停下叠元宝的动作,状似好奇地问邢剪:“师傅,彩夫人的贴身丫鬟不给我们讲讲她生前喜好吗,这样我们怎么给她的棺材做彩绘啊?”
音量不大不小。
带他们来的小管事听见了,解释道:“彩夫人如今没有贴身丫鬟。”
“那别的下人呢?”
“彩夫人进附以来,一直只有一个陪嫁丫鬟翠儿照顾她起居,前段时间翠儿犯错让她赶了出去,老爷要给她安排新的下人,她没要。”
小管事浮于表面地悲痛道:“如果她没回绝老爷的心意,有个下人陪着她,兴许就不会发疯癫了。”
在场的几人里头,只有陈子轻附和:“是啊。”古时候只要死得邪乎就是疯癫,官府总不能登记上“邪乎”二字。
小管事叫人给他们上了四杯茶,只让两个家仆在园子外面守着,以防他们有吩咐。
管琼将两个大花圈立在正厅一处:“小师弟,别东张西望了,早些忙完。”
“噢噢。”陈子轻收回打量的视线,他把手上的元宝叠完,拿了带来的一捆松枝冬青解开,挑出一些给花圈做点缀。
邢剪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块黑木牌,他用左手假肢撩起右手宽袖,手持毛笔就要挥洒笔墨。
陈子轻第一件见邢剪写字,他站旁边看。
“老幺,你压着木牌。”
邢剪满面肃容,他在小徒弟蹲下来,两只各安在木牌一侧后,利落地写了一个 “尊”字。
陈子轻脱口而出一声呢喃:“不是瘦金体啊。”
这个字的笔锋洒脱,形似瘦金体,细看却又有区别,而且看得越久,区别越大。
邢剪沉声:“你在叨叨什么,去把你大师姐带的那一摞纸拿给我。”
“我马上去!”
陈子轻看着邢剪写了近十副挽联,义庄按副论价,大户人家只要没指定数量,义庄就尽量多写,有油水捞。
“前面写的可以挂起来了,你去给你大师姐打下手。”邢剪赶走傻愣愣地蹲在旁边看挽联的小徒弟。
一脸不满意他字迹的模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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