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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王府,下人们已对这严大人熟悉不过,径直便引路向岑修儒的房外,房间里安静的很,严知问却见到王妃在房外悄悄抹眼泪。
严知问这些时日虽内忧外患,却也没少来王府,王妃待他也是信任,抬头见他来了,点了点头,便擦去眼泪,转身看向别处,没说什么。也不知是满腹怨怼,还是喜极而泣。
严知问不便上前询问,只能在侍女的引领下迈入房中,厚重的幔布已系在沉木床头,厚重缎被下的身体微微起伏。
两颊凹陷,面色苍白,这些日在王府中受无微不至的照料,仍没能让他回复一些血色。
严知问放缓脚步,悄声过去坐下,垂头唤:“王爷?”
听见唤声,岑修儒眉头一簇,缓缓打开了眼来,混沌的眼像一池湖水渐渐清明,可不知为何,严知问见当他的眼中倒映上自己的脸,竟是泛起了失望,不甘,委屈,绝望,这许多情绪汇集而成的水雾。
“……皇上呢。”岑修儒暗沉沉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点,母妃的反应早在他心中留下了答案,却是不甘心,饶是要问个明白。
“……”严知问掖了掖他的被子,垂眼思忖许久,没有说话。
得不到回答的岑修儒渐渐移开了视线,他固执着盯着床的里侧,瞪着两只眼,忍耐了许久,仍是哭了出来。泪水侧流很快湿了枕巾,床上的人越哭越伤心,无法忍受的抽噎起来,撕扯到伤口的痛楚,又怎能于心中这千百种难以言明的痛相提并论。
“皇上立下遗诏,由王爷继承皇位。……如今朝中动荡不已,请王爷养好身体,及早继位。”
严知问手握成拳,说完这句,见岑修儒仍是止不住流泪,甚至哭到打嗝,忽而俯身压上他的肩,迫他回过头来。
“或者。王爷……”
严知问俯身直视岑修儒,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