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自责。”
贺筝笑了,摆摆手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贺温玉在一旁闷着头,给两个人都倒了茶。贺筝道,“温玉,这两天你要带着谭公子在金陵多逛逛。”
贺温玉点头,“噢。”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谭相公的儿子一起跨出正堂,贺筝就想起自己当年正年轻气盛,在朝堂上与谭为渊争锋相对。
谭为渊那时就是统领中书省的参知政事了,而他贺筝,小小一个编修。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连遗书都写好了,每日去翰林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写本子参谭为渊。谭为渊为首的谭党一百多号人几乎人人都被贺筝参过骂过。
在贺筝看来,君子就该无党。而这世间一切,也毫不能含糊,非黑即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是最后,在贺筝看来罪大恶极的谭相公,却没把自己打进大牢或发配充军,仅是削了功名勒令还乡。
遗书算是白写了。
原本可是做好了粉身碎骨的觉悟的,甚至觉得那样很荣耀。
可是现在被对手放了一马,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只能黯淡回乡。
过了好多年,随着年纪增长,这口闷气才渐渐解开。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和谭为渊的儿子走在一起,同朝为官,成为好友,心中竟还有些豁然开朗。
而且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贺筝觉得自己儿子的脾气变好了。
在家吃了午饭,平安就跑出去了。
他要把陆沉找出来。
京城的人都知道晋王去东南练兵了。但是有一天谢东楼却悄悄对贺平安说,“陆沉肯定是去你家乡了。”
平安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相信谢东楼。自己的命都是谢东楼救的。
贺平安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陆沉住哪了。
他原本就善丹青,把陆沉的样子画出来,拿到街上去问,没问两个人就问出“这不是邮驿馆的陆先生?”
来到邮驿馆,贺平安便看到了陆沉。
陆沉正在帮人写信。看见贺平安进来,望了一眼,又低下头接着写了。
贺平安吃惊,他已经一年没见过陆沉了。走在路上他就在想,陆沉看见自己该是个什么模样。
陆沉以为自己死了,一直以来一定都很伤心吧。现在自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哈哈,他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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