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水村教书的贺先生有两个儿子,一大一小,都白白净净的,于是大的被街坊叫做“大鹤”,小的叫做“小鹤”,也算与他们的姓谐音。
渐渐熟起来孩子就放下了原本的拘谨。一直笑眯眯的,喜欢和人说话谈天,闲暇喂他一个果子蜜饯也并不推辞。你若要看看他雕的怎么样,他便会整个人遮住说,“看不得、看不得。”你含笑问他为何看不得?他却会笑着反问你,“你见过妆红刚画到一半就见人的美人儿吗?”
第一天打烊时孩子没能雕完,仔仔细细的拿布盖好,可怜兮兮的对掌柜说,“虽然我没办法把它带回家,但是你也千万别把布揭开吓唬它。”
“哦?吓唬它?难不成他活了?”掌柜玩笑道。
“就是活的呀,只不过现在它还不够漂亮,还见不得人。你若是突然把布揭开就会吓着它,让它难为情。”
斜阳下,掌柜的看着那个离去的小孩,仿佛已经把自己的心许给了一截木头。
第二天天刚亮,掌柜就听见了轻轻的敲门声。敲得很轻,仿佛是在为自己这么早就敲门打扰人而难为情。但是声音一只没断,隔一会儿,“哒哒哒”三声,又隔一会儿,“哒哒哒”三声……
掌柜的赶快穿好衣服去开门。
孩子穿的还是那一件月牙白的衣裳,肩上斜背了一个小布包。
“我、我来把那对鸳鸯雕完。”
“吃饭了没?”
“嗯,吃了。”孩子点点头。
迫不及待的走去自己那对鸳鸯跟前,停下来,蹲下,小声自语道,“鸳鸯、鸳鸯该醒啦。”小心翼翼的把布揭开,望着那一对儿鸳鸯,含着笑、怜爱的望着。
木头特有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木屑在阳光下飞舞、发光……
下午的时候,鸳鸯雕好了。孩子离近看看、再退两步离远看看、转到左边看看、又转到右边看看。边看边傻笑。
掌柜的与儿子也站在那里仔仔细细的看着。
刀法自然不及那些有多年功力的雕刻大师,但是这对鸳鸯就真的像活了一般,一只转头梳理着羽翼,一只紧紧地贴着另一只,羽毛相互交错着,纯然可爱。
“反倒是我家招牌上的字配不上你这对小鸳鸯了。”掌柜夸道。
孩子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着。
重新把招牌挂好,三人继续背手看着。
小小的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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