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和和气气,出巡的都是势单力薄,要是他们动手,恐怕只能多加一个“因水土不服暴毙”的名额,可这位一来就烧了三把火,就算是嚣张的张予人也不敢动手了,艰难的翻个身起来,谄媚的笑着要为景炎君端茶送水。
“滚下去,别污了朕的眼。”
都自称“朕”了,当真是九五至尊的贵体。
全场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照理说,皇帝爱民如子,早该让他们起身了,可是迟迟没等来那一句“平身”,但也没人敢抬头看。
“你,起来。”景炎君望着坐下那抖得最厉害的师爷,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最害怕的莫过心最善的那个,本来就对同流合污深恶痛绝,现在惩罚来了,当然怕得要命,至于穷凶恶极的,一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二是要竭力伪装出自己是清白的样子,显然张予人是后者。
师爷姓裴,颤巍巍的起身,腿打着颤,像是被雷击一样:“谢……皇上。”
“你说,江南是不是受了诅咒?”
裴师爷一愣:“草民不知皇上何意?”
“若不是受了诅咒,为何朕的好官到了这儿都回不去?”
裴师爷吓得再次跪在了地上,颇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因为那腿已经不听他使唤了。“皇上饶命啊……”
“这县衙有多久没审案了?”
“约……近一年。”
景炎君皱眉,举起手,绝尘便立刻凑过耳朵去听候吩咐:“周围城市的江南子民,尽可能在今日召集回来。”
看来这是要重新在县衙开堂审案,先拿这脑满肠肥的县官祭屠刀啊。
从未垂帘听政的图兰自然不明白景炎君这么做的意义,但他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子民能够生活的更加和乐,自然也没有开口问的余地,只能静静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张予人已经坐立不安,幸好他是跪着的,膝盖的痛楚能让他精神紧绷,不至于在地上滚来滚去。
旧江南有些财势的都远离了这是非之地,余下的都是只能早出晚归辛苦工作得以糊口的平民,然而两者相比,南朝还是平民居多,离去的自然没有太大的必要召回,因此只等到正午,景炎君便开始审判。
县衙的大门敞开,不明状况的百姓熙熙攘攘挤了一院,有些是纯粹的看热闹,但还是想一睹当今皇帝尊容的居多,虽然害怕张予人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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