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一个从厨子那儿讨来的陶碗,里面是用猪皮煮化的凝胶,加了蜂蜜山楂,还没有凝结。将军摘下后院的梅花,一朵一朵小心地摘下来,浸在半固的凝胶中。
这是厨子告诉他的做梅花千层冻的方法,把陶碗隔在寒冬的雪地里,不一会儿就完全凝结了。将军蹲在陶碗旁边,期待地等着成果。
蒲川这时也跑过来,他穿着茶花红的银鼠褂子,脖子上围着狐狸绒。一串璎珞挂在胸前,坠着玛瑙。将军看他来,倒也不甚惊奇,大家都是小孩子,交流方便。
“表哥你在干嘛呀?”蒲川的声音脆脆的,像手腕上的铃铛。
“你看,”将军指指陶碗,“梅花千层冻,快成型了,等会儿给你吃。”
“好吃嘛?”
“那当然,表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将军面上有点得意,虽然他只是摘了几朵梅花,放在院子里冻着而已。
蒲川一听就兴致盎然,小孩子,总是对吃的充满期待。
将军把陶碗拿到厨房里,扣在干净的案板上,亲手拿着菜刀,小心翼翼地把梅花冻切得方方正正的,一块一块摆在白玉盘里,每一块中都有一朵梅花。
将军给蒲川一块,自己吃一块,酸甜酸甜的,是人间一大美味。
蒲川吃得津津有味,将军看他喜欢吃,分了他一半,用油纸仔细包好了,叫蒲川拿回去慢慢吃。
蒲川一直没舍得,那朵梅花盛开在晶莹的千层冻中,很漂亮。后来从怀里摸出来,打开一看,都化掉了,蒲川委屈地要哭。
这是将军唯一一次见过蒲川,之后他考上武状元,跟着老爹去了战场,从此只能吹着芦笛思念家乡。
蒲川嘴角上边有一颗痣,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像皇宫屋顶的琉璃。多少年过去,他的长相倒是和小时候一样。
幸好没长变,将军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不然认不出来才真是尴尬。
将军没觉得他们交情有多深,蒲川于他,只不过是一碗梅花冻的友谊。虽然那天的梅花冻,确实很美味,八朵梅花,一朵都没有被切坏。当时年少,谁还会去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将军摆了宴席款待夫人母子,同时表达了对舅舅去世的哀悼。宴席上,夫人委婉地说请将军帮忙给蒲川在军中安插一个官职,蒲川刚刚考过武进士,刀法师承大师。
将军料想到夫人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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