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而默契地一一入席,叫这场恢诡谲怪的筵席总算开始。
好酒已成排摆上,裴钧当先自斟一杯端起来,起身向姜越冁然而笑,“臣先自罚一杯。骤然请来诸位大人陪席,让王爷受惊了。”说罢抬手仰头就喝完了手中酒,放下杯盏后又替姜越斟了一杯,再一边替自己满上一边说:“二要谢王爷赏光赴宴,臣不胜荣幸。”
姜越接过他递去的酒,温声回了一句:“裴大人客气,孤也合当敬祝裴大人高升。”说罢遥遥一敬,却垂首浅饮一口,就将酒盏搁下。
裴钧再度自干一杯回过礼,向姜越笑了笑,继而一容镇定地转向满座官员道:“今日请诸位来,请晋王爷来,所为者,一是大家同袍情厚却久未联络、该当一宴,其二,自然也为近日朝中新政之策。今日有王爷在场,裴某便也不怕向诸位表一句大实话了——实则,裴某于新政之事,依旧是打从心底绝然反对的,可朝中圣意难违、恩师在顶,裴某又不得不共诸位一道表票以自保,实在愧于天地,愧于我朝百姓,故对晋王爷敢于持票不表之丹心赤忱,心中是十分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