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泽川年纪不大,却城府极深。大家相处了几日下来,瞧不出他到底乐意还是不乐意,根本无法对症下药。他们拟这个册子,也有投石问路的意思。
待天色微暗时,沈泽川才合上册子。他指腹蹭着茶盏,没有开口。
孔岭是师爷,在书斋里正经儿议事时不能越过周桂。周桂一边让他点灯,一边也微微侧过身,面朝沈泽川,斟酌着说:“同知看着如何?”
“大人把茨州这几年柴米油盐的价格浮动也记录在内,账目清晰,估算明年的大致开支不成问题,我看大人还写了以后要为守备军拨出的军饷比重。大人夙夜不懈,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沈泽川含笑说道。
周桂稍松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吊着心弦。听着沈泽川这么说,便道:“这册子非我一人之力能够写下来的,还是多亏了成峰和诸位同僚。那我们就开始商讨一下城墙防御吧?”
沈泽川指尖一顿,他说:“不忙,我有些问题。”
周桂连忙说:“请讲。”
“大人估算了茨州明年的大致开支,除了重建的守备军,还要给两万禁军补偿一万六千石粮食,两军总计就是十一万石粮食。”沈泽川思索着,“这是按照茨州去年丰收的数额分拨下来的,也是在茨州目前原定的人数上省出来的,但是我看大人还余下了万石粮食没有标记。”
“不错。”周桂接道。
萧驰野虽然说不要报酬,但是他们不能真的不给。这一万六千石粮食只够两万禁军吃两个半月,比他们划给两万茨州守备军的月额要多,虽然不能供出一年的粮食,却是真的尽力了。
周桂担心沈泽川觉得少,便真诚地说:“我今日既然把茨州的账目给同知看,就是希望同知和侯爷能够理解。因为今年大周诸事不稳,我们去年的粮食前后拨给了离北和洛山,这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往年军粮供应都有厥西粮仓一力承担,如今分摊在茨、槐两州的头上,槐州我不清楚详情,但是我们茨州是真正的省吃俭用挪出来的。我也不是要与同知抱怨,我实话实说,侯爷的两万禁军如今暂由茨州供给粮食,我们是咬着牙在承担,但是也仅仅能够承担个把月,幸好时间紧挨着秋收,算算日子能接上,所以才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这一万六千石粮食,也请同知替茨州向侯爷说说情,挪到明年不是想要赖账,而是实在有太多的考虑。”
周桂因为总是愁眉不展,眉心已经早早落了川字痕。他起身,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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