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守夜的任烛景在王府中听见过很多白昼不曾出现的声响——喃喃自语、时笑时怒、时而又仿佛从最黑暗的梦中惊醒,发出痛苦的哭泣与呻吟。
慢慢地,任烛景意识到九皇子似乎被割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人格,这两个人格互相拉扯着,以摇摇欲坠的姿态行走在绳索上,下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回忆至此,高级哨兵抬起头来苦笑:“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那么温柔善良的少年,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
被任烛景直勾勾地盯着看,白典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
他突然读懂了任烛景目光里那种晦暗难明的情绪——那既不是“爱屋及乌”的恍惚暧昧,也不是前辈对后辈的关心。而是审视、揣度,是怀疑。
没错,这个人他在怀疑。他怀疑九皇子的变化和阿梨沙赋予的这张面孔有关系!
来不及做更深的思考,本能已经敲响了白典内心的警钟。为躲开任烛景灼灼的注视,他瑟缩了一下身体。而几乎与此同时,卫长庚已经挡在了他跟前。
“别急着胡思乱想,先把剩下的事都告诉小白。”
“剩下也没多少事了。”
任烛景将目光从白典身上收回,低头看向面前的茶水。
“此时的帝王已经垂垂老矣,前朝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猜九皇子会怎么做?”
“九皇子的目标恐怕是皇位。”
白典的推测合乎情理:“但如果我没记错,废太子之后又新立过一位储君,九皇子应该会和新太子发生不可避免的冲突。”
任烛景点头:“嫡出的二皇子就是新任的储君,同时也是樊楼真正的主人。当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时,我终于接到了刺杀九皇子的命令。”
“你没动手吧?樊楼会不会对你实施惩罚?”
“每个出身樊楼的人都必须服用解药来缓解定期发作的毒性。如有违逆,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不过我没事,因为几天后樊楼就覆灭了。”
“……九皇子干的?动作真快。”
“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其实这些年在通过我传递真真假假的消息喂饱樊楼的同时,九皇子早就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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