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那老鸨吗?”胡承荫摇摇头:
“绪衡,我还记得来的路上你告诉我,昨天晚上是蓝雾偷偷把大椿放出来的,其实那天大椿投井的时候,蓝雾也帮忙一起救人来着,我想她一定十分担心大椿的安危,我想告诉她,大椿安全了。”
此时胡承荫走到那熟悉的两排房舍跟前,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股浓烈的鸦片烟味儿充斥着鼻腔,三人禁不住掩住口鼻。黑夜掩藏了丑陋和破败,每个窗口传出的调笑声营造出虚假的浮华,可是白天故地重游,眼前的景象甚至让胡承荫怀疑这里跟那一夜来的是否是同一个地方。在阳光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这里表面上看来一切如常,因为并非是开门时间,妓女们都在休息,周遭十分安静,只有不远处的屋子里隐约传来阵阵鼾声。胡承荫想要找到蓝雾,可是没有人从屋子里出来,胡承荫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沿着两排房舍中间的过道朝里走去,陈确铮和梁绪衡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夜晚全然看不出,集园的房舍已然十分老旧,距离一九二三年集园初建时,已经过去了十六年,房舍的墙壁早已褪色,门窗也破旧斑驳,每个屋子的门口都挂着妓女的木头名牌,名牌有新有旧,可见有人是新来的,有人已然在此处栖身良久。
有的门没关上,露出较大的缝隙,梁绪衡经过时偷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歪在榻上,捧着烟枪吞云吐雾,双眼迷离地看着门外,她空洞的目光刚好对上梁绪衡的视线,梁绪衡瞬间感到一阵恶寒,赶紧把目光移开。一个夜宿的嫖客突然醉醺醺地推门出来,险些和梁绪衡撞在一块儿,本来骂骂咧咧的他在看清自己差点撞上的人之后立马堆出一个垂涎的笑容,陈确铮眼疾手快地将梁绪衡护在身后,那人啐了一口,也就作罢,脚步虚浮地走远了。
此时一个三四十岁的妓女捂着肚子、步履艰难地从同一间屋子里出来,倚着门框站着,整个人微微发抖,她身上的夹袍暗淡褪色,看不出原本是紫色还是红色,而且肩膀处已经开了线,露出灰色的胎来。梁绪衡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实在不忍多看,女人的头发无比凌乱,夹袍的纽子只纽到腋下,露出大半胸脯和整个脖颈,触目惊心的是,她外露的所有肌肤都遍布可怖的红痕,就连眼白都充了血,让人难以想象她前一夜遭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
不期然撞见无垢的青春,女人似乎是被他们愕然的眼神伤到了,她按捺住想要逃回屋里的冲动,装作满不在乎地掏出一把缺齿的梳子,不慌不忙地梳起头来。她饱经风霜的一张脸上仍依稀可见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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