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陶罐,被装入石砲的抛射口,操砲手们额间青筋暴起,绞盘转动声如闷雷滚动。
这种“炮弹”上有火石,砸到硬物之后,火星会把周边的火油引燃,无须射火箭引火,算是近期颜真卿他们“考古式研发”,从盛唐武备库中翻找出的“新科技”了。
正当鲁炅志得意满,想着要荡平鄱阳湖时,忽见西侧阵型微乱。
一艘艨艟偏离航道,船头居然直指中军旗舰而来!其势头之凶猛,用意之歹毒,很难判断他们是不是故意要搞事情。
鲁炅眼角抽搐,右手拔出佩刀就想砍人,半天才忍耐下来,只是对着掌旗官低语了几句。
但听破空声起,旗舰周遭的舰船,都将石砲瞄准那艘偏离预定航道的艨艟,猛火油的陶罐抛射而出,很快那艘船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沉没于鄱阳湖之中。
“今后不听号令者,皆与此船一个下场。
撤回水寨整军!查细作!”
鲁炅的声音比冬天的江风还冷,刚刚那一下,让他踌躇满志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转身望向身后一众吓得不敢出声的副将与幕僚,无奈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
船队调转方向返回水寨,变阵过程中,还发生了一艘楼船将转向的艨艟撞翻,这样的恶劣事故。
整支军队的底色开始暴露:这就是一支水军兵员素质较好的乌合之众!
平日操练时人模狗样的,稍微遇到突发状况,就连变阵都够呛。
出寨猛如虎,回寨怂如鼠,等回到水寨下船后,鲁炅立马感觉恶心得不行。
都踏马训练了这么多次,都是湖边操船的漕工渔民出身,平日里行船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怎么聚集到一起之后,就完全不会变阵呢?
鲁炅也知道,军中令行禁止,不是单打独斗。
善于列阵对敌和平日里船夫把船耍得飞起,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现在这支新编练的军队,就是作为水军的兵员,那是一等一的厉害,军中浪里白条的一抓一大把。
但就是没有纪律,看不懂阵法。
还是那句话,饭要一口口的吃,兵要一天天的练,任何所谓的“速成”,都有着极大隐患。
心情烦闷的鲁炅回到豫章城,就看到朝廷的监军使已经到了。李璬深感宦官干政的恶劣影响,于是监军都是提拔的文官。
这次担任监军使的人叫卢杞,目前担任兵部侍郎。他为人能说会道,在基哥时代,就已经崭露头角,颇得李璬信任。
此番卢杞这个兵部侍郎来豫章,也是为了重要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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