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砰地将瓷瓶狠狠摔下,瓷渣碎落满地,反射的光锐利而刺目。
她竖着眉怒得颊腮都鼓起来,清清嗓子正要破口大骂,转头瞧见穿着素净白色衣衫的男子从西边院子走来,定神一瞧,正是那晚在牢里审问她的人。
那日是晚上见他,只觉得他气势凌厉冷峻,现下看倒显得沉静内敛许多。
姜淑禾见他走近,昂首挺直身板,气咻咻地瞪着圆圆的眼睛。
贺俊臣垂颈看地上的瓷器碎片,又瞧她脸色涨得通红,面无表情地只手环住她细腰,一把拎起来朝他院里走去。
姜淑禾身体倾斜在空中,手脚扑腾挣扎,恼得不行,只感觉自己牙尖嘴利,恨不得咬死他:“你快放开我!我并不认得你,你乃朝廷命官,堂堂刑部主事,将我关在院里做什么?!”心里委屈,眼眶微湿,说话都含着哽咽的声音。
贺俊臣默然不答,将她拎到房间外间,这才放下她,任由她站着,自己坐下,端起碗拿起筷箸挟盘中的红肉,淡淡道:“陪我吃饭。”
姜淑禾咽咽口水,摸摸肚子,才想起来还没有吃饭。轻哼一声,她可不跟自己的身体置气,拾起筷箸也吃起来。
心里装着事,扒拉两口食之无味,想着自己现下已无性命之忧,但沉庭还不知如何呢,遂试探着问道:“大人,沉庭…他还好么?”
贺俊臣面露微笑,挟块口条使劲嚼了嚼,姜淑禾能听到他咬牙嚼碎肉块的声音,听到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很好。衣食无忧,身体康健,我已嘱咐狱卒,会好好关照他。”
姜淑禾唉叹一声,肩膀也塌下去,眼睛涨热,愁苦地问他:“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贺俊臣强忍着怒气,听她声音滞涩,失去胃口,忍不住心软,停箸抱胸道:“放心吧,他那条狗命,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皇上只说将人关着,待风头过去再处置。”
不说杀亦不说放,此时用拖字很有效。
说完他又拿起筷箸,挟起盘中的肉恨恨吃起来。
姜淑禾听了这话破涕为笑,这才挟了口肉放进嘴里。只觉得这肉柔软嫩滑,味道鲜美,咀嚼起来汁水四溢。
她歪着头问道:“这是什么肉?奇怪,我怎么没有尝过?”
他还未开口,姜淑禾便听到门外传来沉沉的脚步声,抬头看去,见高达手捧着一只精巧的木盒子走进来,将它放在桌上,眉眼间尽是快意,拱手朝贺俊臣行礼:“大人,已经都交代清楚。”
贺俊臣眼眸阴沉,齿间散发冷意:“早交代便好,何至于受这个罪。”
见姜淑禾探着脑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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