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苹果吧。”
白母有些受不了,看了眼打上石膏的右腿,忍不住问:“皎皎,医生说我啥时候能出院啊?”
白皎动作一滞:“等你养好了就能出院了。”
她知道白母在想什么:“妈,你就安心养病,家里一切有我。”
白母叹了口气:“不是,我感觉自己差不多了。你就这么一直照顾我,你自己咋办?”
她的宝贝女儿还要上学,要她天天医院学校两头跑,累坏了怎么办?
白皎:“别担心了,快吃苹果吧,再不吃就氧化了。”
白母无奈,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心头一时又酸又甜。
忽然,病房门被人敲响,片刻后,客人进来了。
陈纪妄提着大包小包,水果补品,放在床头柜子后,才看向病床上的白母,当然,还有白皎。
白皎轻轻扫了眼男生,神色并不冷漠,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
她极其礼貌地接待他,白母激动地打招呼:“小陈同学,诶呀,你怎么来了,还带这大包小包的,你也太客气了。”
他和白母寒暄时,白皎默默离开病房。
她后背抵着苍白冰冷的墙壁,走廊里的一切映入眼帘,昏暗的环境里,多少病人麻木迟钝地行走,她忽地想起方才见到的他。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风衣,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他的一举一动,是连标尺圆规都刻画不出的彬彬有礼。
是刻进骨子里的温和风度。
她清楚意识到,她所接触到的有关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座悬浮的空中阁楼。
白皎看着虚空中一点,失焦的眼怔怔出神。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陈纪妄从病房里走出,一眼看到了她,眉眼温和,眼底绽开灼目的光彩:“皎皎。”
白皎猛地回神,不发一言。
她越沉默他越惶然,从未有过的急切、焦躁和不安如飓风骤然席卷胸膛,他的心在急促跳动。
千言万语涌到嘴边,他却只说了一句话:“皎皎,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皎嫣然一笑:“我能处理好。你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不知为何,她越温和陈纪妄越不安,来源于他敏锐的直觉,他对她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说:“可我们是朋友。”
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是从许绒绒口中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