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和顏悦色,不仅宫女僕役们爱戴他,皇帝也是独宠这个幼子,远胜过皇后所生、理应为皇位第一继承人的大皇子尧军。
在这冰冷的宫殿里,他是唯一不拿冷漠眼光看她的人,温润黑眸瞥向她时,总带着几许好奇与善意,欲言又止,但她总是很快低下头去,因为宫廷规矩禁止与皇族四目相视。
听姊姊说,他曾向姊姊打探关于她的事,是由于她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而感到有趣吧?
感到有趣,又如何?她与他,同样的生辰,截然不同的命;他是锦缎呈起的珍贵明珠,她是地下一颗渺小的石子,永远不会有交集啊。
然而每回望着那张不骄不横、温雅含笑的脸庞,她总会想着,倘若他生在普通人家,同样生辰的他们,也许他们能处得很好吧?
驀地乐音一变,一群身披轻纱的舞者翩然出场,随乐声起舞。
她望着那极尽裊娜柔美之能事的舞姿,嫣红小嘴轻蔑地一撇。
这种软绵绵的舞有什么好看?他们岮佗族不轻易演出的祭灵舞才是舞,这舞是为了祭祀逝去的族人,祈求他们在天神身畔能获得喜乐的永生,舞者手执刀剑,配合九人鼓阵,那震撼天地的鼓声、兵器舞动的光影,他们虔敬的心意彷彿能上达神灵,那才是舞呀!
可惜,有人向地方官进言,说他们在舞蹈中使用刀剑,乃是战舞,是意图叛变,地方官遂下令,禁止他们举行祭灵舞,这神圣的舞蹈从此尘封。
她拉起裙襬,闭眼想像那在火堆边举行的庄严舞蹈,随着记忆中的鼓声踏步转身,想像熊熊火光,想像那些热情和蔼的脸庞,想像她回不去的家乡,浑不觉远方有双视线穿透枝叶,凝望着她……
「唷!这不是岮佗族的野丫头吗?」
背后响起嘲弄的声音,她连忙停步睁眼,只见数名十三、四岁左右的宫女颇有敌意地围住自己,瞧着她的目光中净是鄙夷。
「她躲在这儿,八成在偷看咱们小皇子的生日宴吧?」
「莫非想学她那个狐狸精姊姊,攀上善吾殿下,飞上枝头成凤凰?」
「哼!岮佗族不过是一群贱民,没灭族是咱们西紇的恩惠,凭她这等低贱身分,也敢做这春秋大梦?」
她气得涨红了小脸,咬紧唇瓣,任由宫女们侮辱自己。
姊姊虽然受皇帝宠爱,但他们岮佗族无人在朝担任高官,很多人虎视眈眈地等着捉她们姊妹的小岔子,她们在这儿孤立无援,只能忍耐。
「咦,你手里拿的不是珍珠鍊吗?」一名服侍綾妃的宫女瞧见她手里珍物,大呼小叫:「地方进贡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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