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同袍,以及在他的军势之下死去的宇文化,教导那个流浪兵团最初军阵的老师宇文天显……
被李观一亲自杀死的好友姜高。
自焚决然要秦王称皇的知己姬子昌。
那十三岁,眼里面只有银子和烧鹅的李药师。
就这样,一步步前行,一步步失去,在乱世和天下间褪去了年少的模样,成为了勘定乱世的秦皇,如今美酒依旧,故人凋零,终究不是少年游。
老司命看着秦皇的背影,闻着空中的酒香味道。
忽而想起来十几年前的关翼城,那个眉目还稚嫩的少年郎,那时候老司命爬墙被这小子堵着门口,如今老司命站在这里,看着孤寂却睥睨的秦皇。
时间如同东流之水,并不复返。
人无再少年。
纵是已做下这样的功业,臻至千秋第一流,又如何呢?
老司命忽觉得有些萧瑟之感。
千秋风流人物,皆被雨打风吹去,俱往矣。
俱往矣。
李观一武道传说,自然能清晰感知到后面到来的老者,他把酒倒入地上,背对着老司命,自语道:“我年少的时候想着半只烧鹅,那时候的我一定没有想到,我之后的十几年里,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老前辈,李观一也算得一句双手血腥了。”
“如今走到这一步,天下太平之景,这些故人看不得,至少要以今年新酿的酒来见见这些故人,前辈可要来共饮一杯?”
老司命面色大变,连连吐口唾沫,道:“呸呸呸,年轻人说话不靠谱,这是你和故人的酒,又不是和我喝的酒。”
“老头子我可还没死呢!”
“你休要咒我!”
李观一都忍不住被这老爷子给逗笑了,脸上有一丝丝淡淡的笑意,道:“不喝就不喝酒,老爷子你不是已经看破生死了吗?还在乎这个?”
老司命道:“那哪儿能不在乎?。”
李观一笑笑,安静了一会儿,把手里的酒壶扔在前面,开口道:“有时候我还是会做梦,梦里还有看到故人。”
“睁开眼睛,却不见,世人说,如果忽然梦到一个人,就代表着那个人开始忘记你了,那么现在又算是什么呢?故人尽数离散,若是我也把他们忘记了的话,百年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吧。”
老司命看着眼前背影,轻声道:“不会的。”
“千秋青史之中,自有他们的分量。”
李观一回答道:“青史代代相传,可其中的你我,岂是真正的你我?至少青史之中,为尊者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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