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评论家的刻薄精神解剖自己,觉得她真的是天生的伊莲娜小姐,充满着矫作和伪善的恶行。
表面宣讲什么,内在却完全行相反的事情——
奥匈帝国的老派贵族伊莲娜家族最为光荣的传统之一。
她的祖先在宫廷沙龙上言之凿凿的宣称伊莲娜家族是全欧洲艺术家的保护人,他热爱绘画,也热爱画家。
“艺术比荣耀更难腐朽”,连家训都是这个,还能怎么再热爱艺术?
结果。
等自家女儿真的跑去巴黎当个画家了,暴跳如雷,觉得从事这种给别人画画的职业,把祖宗的脸全部都丢干净了,让人把女儿抓回来折磨到死。
安娜的曾曾祖父,老伯爵先生宣称要设立一本整个欧罗巴最权威,最公正的绘画类艺术评论类杂志,邀请全欧洲最著名的艺术大师担任评委,保持中立客观,不以任何个人的主观喜好而改变杂志社的立场。
结果。
杂志的名字就叫《油画》,老伯爵认为绘画分类里,除了油画,其他的,根本就不是艺术。什么黑人搞的艺术,或许在他心中,只是猴子般未开化的涂鸦。
老伯爵做的事情,真的比布朗爵士做的事情,要好到哪里去么?
她的太爷爷一边大骂小胡子,一边又对自己身边,自己账户里如江河滚滚源源涌来的金钱所伴随的苦难漠不关心,觉得那全然是政府的问题,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实在是太过黑色幽默了。
她的祖先从来不真的热爱艺术,他们只是热爱热爱艺术的感觉。
到了自己这里呢?
安娜自诩是公正的评论家,却在完全不真正了解一个年轻人的时候,由着自己的性子对他妄下判断,充斥着主观偏见。
她的能言善辩无人能及,她像击剑高手一样赢下了每一个敌人,在学校的辩论场上威风八面。
在评论文章里手撕那些艺术家,在视频节目里手撕范多恩,在欧洲美术年会和庄园的宴会里手撕布朗爵士。
她总是在赢。
一直都是在赢。
她也像往常一样,凌厉着回击着那位造假艺术品的教父,逻辑清晰的说明他在偷换概念,指出他的虚伪与懦弱。她一直都在辩,却在豪哥最后一个问题前,哑口无言。
因为人家说的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她喜欢卡拉,她以卡拉奶奶的崇拜者自居,觉得卡拉的伟大就在于她愿意不去做伊莲娜小姐,她成为了自己。
换成了她自己。
安娜有成为安娜的机会,却又没有放弃成为伊莲娜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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