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那样宗教氛围特别特别浓厚的作品。
可教堂本身就带着强烈的象征意味。
顾为经以为,就像莫奈的《鲁昂大教堂》一样,卡洛尔依然把身前的教堂当成“神圣美丽”的象征,只是把关于宗教圣殿在她的笔下,替换为了关于色彩的圣殿。
他以前总是有点在自己的作品之上,还原不出女画家笔下的神圣感。
顾为经一度以为,这搞不好是因为他不是个信徒的原因,文化背景不同,所以他没有办法全部体会卡洛尔把情绪落在画纸上时的想法。
从西河会馆出来以后。
顾为经发现他错了。
他再次回想那幅画,心中意识到,他对卡洛尔心情的体悟还是浅了。
他把自己代入到了十九世纪印象派画家的视角看向老教堂,却代入的还不够深。
卡洛尔看向老教堂的时候,她所感受到的,一定是分外亲切的宗教感召么?
恐怕并不尽然吧?
顾为经对宗教的事情不敢说懂,也不愿意去冒犯任何人。
他既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评判这么宏大的问题。
他只记得,他在为《炽热的世界》,那部卡文迪许公爵夫人所创作的第一部女性作家笔下乌托邦小说画插画的时候,曾读过树懒先生为他推荐的一些拓展阅读材料——
女性通常是当时欧洲社会里被忽略的声音。
教庭是在大学相关的事务上印象里是比较开明的那一方,但在女性问题上除外。
直到卡洛尔绘画《雷雨天的老教堂》的时代,她们依然被定义为家庭的附属品而非独立的人。
任何一所教会大学都拒绝接受女性学生存在。
很多人认为她们的“才智”不足以胜任严肃的科学教育或者高雅的艺术熏陶,就算表面不说,心里多多少少也会认为接受女性学生的大学是不够专业,不够严肃的。
女人?呵,允许她们去上专门的女子学校就已经很过分了。
要知道。
那可是十九世纪末而非十八世纪末。
居里夫人都快要发现“镭”了,而在欧洲的很多地方,就算是社会性大学,女性学生想要申请,成绩多好都没用,需要的是地区主教的推荐信和批准(注)。
(居里夫人在中学里以最优等学生的身份毕业,获得了金奖章,但因为沙皇俄国不允许女性读大学,只能去给富人当家庭教师。)
她们没有教育机会,甚至没有工作机会。
有教士公然宣称,上帝赋予女性的唯一职责,是让她们成为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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