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只是无言。
秦至欢原来静静待在顾予轻掌心的手忽而用了几分力道,她反手握住顾予轻,指节穿过缝隙紧紧相扣。
顾予轻神色有些恍惚,游离在外的神思被这股力道拉了回来。她抬眼,却见秦至欢眼中薄红未消,黑眸定定地盯着她,眼波流转间隐隐带了几分偏执。
她道:“我与她不同,自己喜欢的人不敢伸手抓住,穷尽一生都只敢偷偷去见。我欢喜之人,我绝不会放手,定要牢牢攥在手心,叫她如何也不能离了我去。”
她的话说得这般霸道,落在她身上却又再寻常不过了。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一身如火红衣热烈又恣意,足以燃尽这世间所有的冰雪。
顾予轻对上她的眼眸,心间跃动如擂鼓一般,久久难以缓下片刻。
又听见她补了一句:“即便是死,我同她的尸骨也该化在一处。”
她的眼眸似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丝丝缕缕而落,将顾予轻整个人缠住,再挣不开半分。
恍惚间,顾予轻竟真觉那场大雪掩埋之下,她与秦至欢的尸骨合葬在了一处。
倘若她是因着死亡才迎来了这一回重生,那秦至欢呢?她自雪中奔来时拥住的却是她的尸身,那一刻,她该是作何感想?
她会不会当真是随她一起才……
顾予轻不敢去深想这种可能性,这其中实是有太多她难以窥探的谜,兴许有一日,她总会知晓谜底。
她与秦至欢十指相扣,与秦至欢的肆意不同,旁人瞧来她面上总是冷淡一些,可她心间的热烈却不比秦至欢少去半分。她道:“我们要言生,莫言死。唯有好好活下去,一齐将此生光阴一步步走尽,如此,才算是白首。”
秦至欢眼眸中的光彩陡然明亮,似黑夜中打落了一江星河。她眼中涟漪漾过,笑如桃花盛时明媚,“好,我们要白首。”
两人又重新细细去看秦红烛留在画卷上的绝笔书,试图从其中寻到一些有关她失踪之事的蛛丝马迹。
她们虽能大体明了这书中所言,但个别措辞却难以解读其中深意。譬如何为“窃天之年”,又譬如秦红烛笔下提到的那个地方是何处?
还有——温止。
顾予轻缓声念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她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模糊不清,可这个名字却如同一盏烛灯,拨开层层浓雾,自她脑中引出些久远的记忆来。
“真不知你们在闹什么别扭,一个两个的明明心中欢喜,却要彼此折磨。”
“温止。我有我的濯雪宫要担,她有她的玉幽教要管,此生……缘分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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