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开着车打电话,不安全。”
“没有,车停着呢,我刚收拾完。”
“收拾?”
“嗐,甭提了,玫子刚才吐了。”
“啊?这么严重……那她现在还好吧?”
“她挺好,吐出来就舒服了,倒霉的是我。”哭笑不得的声音传过来,韩峻熹重重叹了口气,“下车的时候她说她头晕,我就说扶她一把,结果,人家大小姐就势全吐我身上了。”
“唉哟……那你现在……”
“她说让我去她家洗洗,我就说算了,大半夜的,我一老爷们儿上人家小姑娘家里,还‘洗洗’,这传出去多不好。结果她死活拉着不让我走,给我拿了一件他前男友的衣裳,临时让我凑合凑合。”
“喔……那还好。”
“好什么呀,那鼓手你比我熟啊,瘦得跟咸带鱼似的,我穿他的衬衫,肩窄不说,扣儿也全都扣不上,结果弄得我现在只能敞着穿,那小子的衣裳又花哨,我现在已经从艺术青年变黑帮马仔了!”
听着那唠唠叨叨的腔调,云一鹤终于笑起来了,他脑子里,是个留着胡渣,梳着马尾,敞穿着夏威夷花衬衫,只差脖子上一根金链子就俨然是个帮会成员的男人。这个男人坐在那辆哈弗的驾驶座上,拿着手机打电话给他,嘴唇贴着话筒,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好像可以将灼热的呼吸直接吹进他的耳穴。
“那,峻哥你赶紧回家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边说着并不真心实意的话,边把手探到枕头底下,云一鹤轻轻摸索着,指尖勾出一根断裂的发绳。
那是韩峻熹的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