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剩她一人了,除了皱巴巴的的床单上还惨留着几点精斑外,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不切实际。
韶芍揉了一下头,脑仁胀痛,是睡多的反应。胃气涌上来又酸又涩,她从床上下来,一摇一晃挪进卫生间刷了牙才舒服很多。
餐桌上有烤好的面包片,男人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开着的窗户和外面传来的鸟鸣。
风把帘布吹开也把她的裙摆捧起,像一个饱满的白色花蕾。阳光是金色的,如同水中的金银花,把最后的夏日泡成透明的秋。
韶芍从冰箱里找出来了瓶牛奶,倒在碗里拌着燕麦片吃了。啃着凉透的面包片她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就过了和书店老板约好的时间,不过也不需要了。
她又把昨晚汤昭说的话想了一遍,男人要她跟着梁裕走,是她在做梦还是对方真松口了?
吃过早午饭她又起身抱着花洒去外面浇花,汤昭在园子里种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在她两个月的悉心护养下死了一半。
突然要回国,她想不到要带些什么。从没来过意大利,第一次还是被软禁,连街景都没来得及看看。韶芍抱着花洒又把汤昭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再者要担心的是她在事务所里的工作,无故旷工了两个月,十有八九是要被辞退了。
她又开始发愁,里维埃拉的小房子像是一个逃离现实的隔墙,这儿她唯一发愁的是如何打发逼疯了她的无聊。可她也不是个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的人。
铁门外传来马达熄火的声音,韶芍寻声望去,看见汤昭正从车里下来。
“梁裕没跟你在一起么?”等男人走进了她问他,转身的时候花洒里的水不小心洒了一脚。
鞋袜都湿了。
“没有。”汤昭的神色淡淡,浅瞳里总有她看不透的情绪,迷雾一样。
韶芍猜想着对方可能不喜她在他面前打听梁裕,抿嘴就转移了话题:“又死了一棵。”
她踢了踢旁边已经发枯的不知名植物,抬头看他。背带勒着男人的胸膛,他解了一颗纽扣,从女人手里接过花洒:“不是这么浇的。”
“水太多,会把它淹死。”
韶芍哦了一声,在一边看他护理剩下的植物。阳光从他新长的头发上穿丝拂缕,笼着一层淡淡的金。之后她又跟着进屋。吃早饭了吗?男人问她,她回答说吃了。对方又去厨房倒水喝,她仍旧跟着,像个尾巴一样。
汤昭喝了口水清润喉咙,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有话说?”
女人支支吾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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