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新香囊?”她垂首看向腰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崔家二郎送的,他的绣活儿可真细致呐。阿殷,你看这香囊,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师殷瞧着香囊,缓缓忖道:“……五只瑞兽代表世家五姓,五姓以崔氏为首,陛下若能得到崔姓诚服,其他四姓的支持便如囊中取物,他这是向你表忠心呢……只是香囊是定情信物,想来要获得这忠心,陛下亦须付出些代价。”他的视线移向她的面庞,投出了无声的问询。
她饶有兴致地把玩着香囊,慵懒随意地开了口:“正好我的后宫也空置着,谁住不是住呢。”
天凤五年时,赤凰皇朝在和北狐王国的战争中获得了局部胜利,平北大都督沙以文返回羽都汇报战绩。
在师殷操持的庆功宴上,宴会的主人公沙以文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以文,打了胜仗还不高兴?”凰凌世凑到近处关心道,“没不高兴,只是……嗐,宴会上不提旁的事儿了。”沙以文喝了一碗酒,嫌滋味不够,又抱过酒坛来痛饮,融卿恽看到了,颇有些担忧地劝道:“炎州的酒后劲儿很大,还是佐着菜慢些吃罢。”沙以文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然后抱起酒坛灌将下去,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溢出,潺潺流淌过颌线,打湿了围绕在颈间的沙巾。
凰凌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一直待到宴席结束,宾客尽散后,她带沙以文行至僻静处,然后才问她道:“(又)是艾思悦同鄢若水是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凰凌世重生三次了,要是还不知道平北大三角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前年火锅局上你喝醉了同我讲的,”她随口胡诌,“所以确实是因为他俩?”沙以文烦躁得挠了挠头,眉间的沟壑更深了:“艾狗生下了若水的孩子,我说那和离吧,他又不同意,说什么心里仍然有我……心里有我,却同别人生孩子,这算什么事儿?”
……凰凌世感觉膝盖中了一箭,不过她略一思索,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她轻轻握住了沙以文的手,柔声道:“其实倒也不难处理,何必留此二人烦扰你呢?且交给我吧,说说,你想将这二人一齐处置了,还是杀一个留一个?”沙以文烦躁的神情滞在了脸上,耳边凰凌世犹带笑意的话音仍在絮絮低语着:“染指你中意之物的家伙,和摇摆不定的滥情人,都是不忠的叛徒,既是不忠,那便不必再留着,徒惹人伤心劳神。”
沙以文的酒忽然醒了大半,凰凌世的脸就在近旁,但她屏住呼吸不去看她。她并不是个擅长分析和表达的人,文臣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让她觉得心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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