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师殷思考着作答,逐渐平静了下来,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等说完最近的政事,抬起头来,外面已经入夜了。
凰凌世命宫人备好车马,打算回宫。
“陛下。”
师殷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凰凌世回过身,泛银的白发与窗格里漏进的月辉融为一体,映衬得她面容都模糊了。
从很久以前师殷就发现,凰凌世的面容似乎是不会改变的,受了伤也能迅速恢复,更别提那远超常人的精神气力了,凰朝内外流传着她体内之血异于常人的说法,时人称之为“赤凰血脉”。
当一具躯壳能够十年如一日的簇新光鲜时,人们是不是也就很难察觉其下可能发生的朽坏了?
“……您亦要……”他似是想说“珍重”一类的话,却又像被那字眼刺到了似的,最后只黯然说了句“是臣失职,未能长侍陛下左右。”
凰凌世笑了下,然后短暂沉默了会儿。
“师殷呐,听到卿恽最后的消息,风来大病一场,前阵子才刚好,现在你又病了……其实,有时候我真怕得很,你们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锚点了,万万不要,弃我而去。”
天凤三年的开国组火锅座谈会少了一个人。
过去一年对大家来说都是颇艰难的一年,好不容易相聚,虽笑着,却难复以往的轻松无忧。
他们仍吃着两位都督带来的上好牛羊肉,喝着新的炎州刺史寄来的特产酒,炎州佳酿清而洌,大家都喝醉了,最后不知是谁先哭了起来,于是席间静下去,众人终于像孩子一般,肆无忌惮地红了眼眶。
凰凌世单手撑额,遥望着那个空了的座位,不知是酒劲儿还是泪光迷了视野,她直直地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还剩几坛酒,再没人体贴地抱去烫热了。封桢取了个酒碗,盛了一捧新酒,在院中朝着炎州方向,将碗中之酒尽浇于地。
“有时你圆滑得令人生气,
但没你的日子又颇为无趣。”
天凤五年的时候,当朝女帝凰凌世仍未有子嗣,后宫也空无一人。
帝与朝臣之间因子嗣之事颇有剑拔弩张之态,其中以世家之首崔家为代表,在新朝建立之初,崔子玄曾有意推举家中次子崔颖入宫为妃,却被女帝一次次搪塞过去,他便将此意暂且按下,同时对女帝的支持也始终有所保留。
如今他又偶尔状若无意地旧事重提,被催烦了,凰凌世撂了折子,微眯着眼笑道:“崔贤卿,何必一直推举你儿子呢,你的姿容也很不错啊,不如你代儿子入宫?寡人还更感兴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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