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提笔去写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的工作压力和日程拥挤程度裹挟着我急速前进,好像就此也能忘记一部分时间。
昨日收到alex好友闪送的文件,打开看是一张《空港·雪化粧》黑胶唱片。
我怕是送错了,打电话过去问情况。
这位朋友说去年故友托他找一张《空港·雪化粧》的亲签,说要送给我当生日礼物,怕货运损坏,就麻烦他回国时人肉背回来。
他之前有事从日本回来得晚些,先把唱片闪送过来,还没来得及跟故友说。
沉默几秒后,我告诉了他故友去世的消息。
对面传来缓而深的吸气声,在呼气处又隐匿于无形。
这次反倒是我先调动起情绪安慰对方,把悲伤扼杀在萌芽里,复又归于忙碌的工作生活。
深夜归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最终起身打开唱片机,把这张黑胶放了进去。
温柔音调沉沉浮浮,陷入每一个轻柔洁白的被子缝隙,将我包裹进苦涩思念。
朦胧入梦时,熟悉的グッド?バイ?マイ?ラブ响起,像一声惊雷炸在心间,猛地睁开眼睛试图抓住每一缕当时当刻勾起的回忆片段,却又陷入无限虚无。
疫情前,我们约好冬天要放下繁忙工作,在北海道某个山里包一个小小的温泉山庄,看雪,泡温泉,读书,练字,学会他怎么也五音不全,又担心吵到邻居的小提琴。
佳宁说她不要教,教不会还血压高,山里买不到降压药,他这是谋财害命。
故友回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良师益友,名师出高徒,宰相肚里能撑船,求求你教我,降压药管够,不够他有压身的安宫牛黄丸。
我们哄笑。
后来疫情,大家都是困于一隅的状态,我在沉寂的群里发了这首歌,说好想看北海道的雪啊,到时候一定听着这首日文版的goodbyemylove泡温泉,说不定还有佳宁包的芝麻元宵吃,要加很多很多桂花蜜。
他回复一句想屁吃,过会儿又问我还在痴迷邓丽君吗,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没想到就是那时,他订下了这张唱片。
代替北海道的雪和温泉,想要在那时看不到尽头的疫情里,带给我北国温柔。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将永远不会忘记你。”
再见了,我的朋友。
“也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不会的,我会永远记得你。
“也许我们将来还会有见面的一天,不是吗?”
会的,我们就像天边偶然的一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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