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不再是忽远忽近,不再是飘渺不定,而是终于在他身边驻扎而下,在他心里安了个家,宣告永居于此,终不离决。
收拾好桌面,顾怀之又说了一次,「周奐,你把衣服换下,我顺道看看你还有没有伤了其他地方。」身旁的人依旧没动,她抬眸看去,男人忽而倾身,将她拥入怀中。
她一怔,张口想问,就听见他说,「谢谢。」
谢谢你没有走。
拥抱过后,顾怀之陪着周奐回房里把脏了的衬衫换下,男人一褪去衣服,肩胛处大片肿胀的瘀色旋即映入眼里。
「周奐,我们明天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好不好?」
「嗯。」
男人套上乾净的衬衫,顾怀之走上前,主动接手替他扣釦子,垂着眼低道:「待会我陪你去店里收拾,然后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吗?」
「我去就好,你留在家。」
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吓得不轻,他想让她留在屋里休息,别再奔波。
听闻,顾怀之双手微微一颤,没了动作
察觉异状,周奐敛眼,看见那极力压藏于眼底的恐惧,眸色一沉,他伸手将人抱入怀里,「怀之,我不在,你会怕吗?」
顾怀之用力睁着眼,眼眶灼然刺痛,却是忍着泪摇头。
知道她在逞强,周奐感觉心脏彷彿被什么攥紧似的,疼得不像话。
空气里安静的只剩下女人极力压抑的颤索,如夜风颳过暗林时扰起的萧瑟低鸣,每一寸孱弱都隐藏着她没能说出口也不愿去面对的恐惧。
良久,顾怀之才点了头。
事发当下,她其实也害怕,可当看见周奐又一次陷入错想的误区,她无视内心惴惧,苦撑着濒临崩溃的情绪,去阻止他重蹈覆辙,强迫自己冷静地陪伴在他身边,不让过去曾一次又一次无情吞噬他的梦魘再次捲土归来。
当事情终于落幕,那些被强制所在理智之下的恐惧,像霎那破了口的毒瘴,一夕之间倾巢而出,遮蔽所有光亮,无情地将她团团包围。
喉里还残存着酒精的苦辣,颊上还残存着被摑掌时的疼痛,每一寸被人抚触过的肌肤都还残存着受辱时的无助,这些在一个小时前被理智綑绑于深处的感受,在回到了熟悉的空间、熟悉的胸怀以后,宛如失控挣脱镣銬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朝她奔来,恣意嚣张地掏空她所有感官,攻佔城池,插上旗帜,宣告将她凌劫。
她不敢闭上眼,害怕一但闭上了,就会看见那些画面,害怕想起之后又会跌回那池绝望的寒渊,害怕再次睁开眼后,却发现至今为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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