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家之所以认为应报是刑法的目的与功能,是因为他们认为犯罪是行为人对于法律规定的否定,而刑罚则是对法律否定行为的在否定。换句话说,当犯罪行为人以他的作为否定了国家律法的存在,国家就会以刑罚来否定犯行为人所为的不法行为,藉此声明法律是正确,而犯人是错误的。」
语落,顾怀之略微侧身,下意识寻找男人的身影。
然而这一刻,男人的眼里却不再是几分鐘前的专注,镜片下的眸成了一潭看不清的深渊,渊水里是锥心刺骨的千古冰寒,是比原先那片苍茫还要来得更萧瑟的绝境。
周奐的眼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
儘管心里意外也介怀,顾怀之却没有太多时间探究细故,只能匆匆收回视线,提起笑容,循原路折回讲台,同时继续讲课。
「十九世纪后期,实证主义兴起,实证派法学家提出不同于古典理论的刑罚目的论——犯罪预防理论。预防理论的支持者主张,刑罚不是对犯罪的应报,而是国家藉由刑罚的设定,保障社会成员的共同安全。」
「预防理论可以细分为一般预防理论及特别预防理论??」
当顾怀之重新回到讲台上,再次放眼台下时,角落的座位已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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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了课,顾怀之回到研究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络周奐。
早上他带来的那份早餐,纸袋里贴了一张便签,上头留有他的手机号码和通讯软体id,估计是他原以为送完东西就会离开,所以才特意留下联络方式。
顾怀之先拨了电话,两次都转入语音信箱,她只好改传讯息给他。
顾怀之:周奐,你还好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怀之:看到讯息的话,能不能回个电话给我?
顾怀之:我很担心你。
摆在书桌上的手机反覆传来震动,亮起的萤幕跳出三行通知,讯息都来自于她。周奐垂眸看着萤幕上的字句,彷彿隔着萤幕都能清晰感觉到女人内心的焦急和不知所措。
顾怀之在担心他。
良久,他拿起手机,点开讯息,键入一句简短回覆。
周奐:临时有事。
收到讯息的当下,顾怀之就知道,他没有实说。
与其说是一种直觉,倒不如说是她观察入微。
阶梯教室的好处在于只要立于讲台上,就能将台下所有状况看得一清二楚。
周奐听课的时候总是全神贯注,当后排的学生纷纷拿出手机低头摸鱼,他是唯一一个挺直腰桿,目不斜视地看着投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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