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像是不该出现在酒吧这种于世俗眼光中不带有任何正面意义的场所。
该死的世俗眼光,该死的伦理道德,该死的法律教条。
她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断开这些该死捆绑了她三十三年的枷锁。
她是来寻找救赎的。
顾怀之咬唇,心下雷声隆隆,脉搏像是随时将要挣脱牢笼的困兽,以极快的速率衝撞胸腔,撞得她喉里一阵噁心,垂在腿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指缝间泛出了些许细汗。
她颤抖着,每一寸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在用力颤抖着。
身后传来门扇开啟时伴随的细碎铃鐺声,下一秒,她冷不防被人自后方撞上了肩膀,因疼痛而触发的喊声溢出唇角,踩着跟鞋的步伐向前踉蹌了几步才稳住。
「不好意思。」
撞上她的男人潦草丢下一句听不出真意的道歉,侧身越过,走向不远处的友人。
这阵骚动很小,小的几乎没在背景声中,但吧檯里的男人似乎听见了。
顾怀之揉了揉被撞疼的左肩,才抬眸,就对上男人清冷的目光。
镜片上闪烁着灯光的反射,流光明灭不清,她却一眼就看见他瞳孔的顏色,邃黑如曜石,如无星月点缀的夜,如深不见底的潭渊。
像暗流里的漩涡,一旦涉足,终将万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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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上的黑色套装在象徵迷情放踪的酒吧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颗留着长发的头颅昏沉地趴在木纹深刻的吧檯上,软绵的右手还勉强以两指执着杯梗,而那杯容量不过八十毫升的马丁尼杯里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酒没喝。
这只是她点的第一杯酒。
将调好的黑色俄罗斯递给倚在吧檯侧边与人交谈的男子,周奐走回流理台前,以湿布将手拭净,趁着短暂无人点单的时刻,一边清洗收回来的酒杯,一边打量那个从十五分鐘前醉倒后就没再有任何动静的女人。
从她进门的第一秒开始,他就知道,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
无论是装扮或举止,都能轻易看出。
这间酒吧开了七年,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有人穿着出席商务会议或法学论坛这类场合的ol套装走进店里,而且还是最标准、最制式、最古板、最没有任何变化的那种。
若说是要嚐鲜,那以她而言,时间未免太晚。
女人脸上的妆容丝毫没有初成年的少女应有的清新,而是成熟甚至刻意张扬的嫵媚。
唯一像少女的,大概只有酒量。
初来乍到,她一坐上吧檯座位,眼神就不安地四处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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