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得时奉若瑰宝,得到便弃如敝履,天下男人,大多都是这般贱种。可也是我活该,我在那暖香阁里,分明都已见过那么多有家有室的男人,竟还会对那里的男人抱有期待。”
“那只猫……我知道是大少爷做的。”姚珞芝淡淡一笑,道,“我的猫抓伤了大少奶奶,那是大少爷给我的警告。”
“终究我什么都不是。”
沉鸢坐着发愣,姚珞芝饮尽一杯茶,起身离去。
沉鸢望着她背影,见她手腕处一抹烟青光亮,却是她曾送她的那副细玉镯,她忍不住唤一声“姨少奶奶”,姚珞芝驻足回眸,问道:“大少奶奶,还有何事?”
“如今你身子最要紧,”沉鸢道,“我走之后,务必多吃饭,勤添衣。”
姚珞芝默了良久,凄然一笑:“多谢。”
听她脚步慢慢远去,沉鸢静坐许久,杯中的玫瑰茶早已凉了。
她在那杜公馆浑浑噩噩又待一日,到第二日傍晚,杜呈璋来接她下楼,最终她只装了一只小箱,他扫了一眼,拎起来便转身朝外走。
蒲儿絮儿跟在沉鸢身后,路经叁楼,忽有人慌张奔跑出来。
“快来人哪……姨少奶奶小产了!”
沉鸢吃了一惊,随即抬眼看杜呈璋。却见他脚步顿也未顿,只是吩咐阿福道:“去请医生来。”
“教老刘送我去便是了,”沉鸢不忍心,“你去看看姨少奶奶罢。”
“一个未成形的孩子而已,没了便没了。”杜呈璋望着前面,声音里未带多少情绪,“我既说了要送你,就一定会做到。”
秋夜凉风扑面而来,沉鸢忽觉身子害冷,许是才病了不久,也未全好。
她低下头去,没再说话,院中老刘已在汽车里等了多时,蒲儿跑去拉开车门,沉鸢弓腰欠身,迈将进去。
汽车行驶在路上,她偏头望着窗外晃过的霓虹灯,饭店、舞厅、咖啡馆……它们接连向后跑去,好像她去牡丹饭店接杜呈璋回家的那天。
正出神时,杜呈璋忽递来一片灰绸,沉鸢低头看,是絮儿为她绣的那块帕子。
“我已将它洗干净了。既是你的东西,便也一起带走罢。”
明暗闪烁的光影里,沉鸢抬手,将那帕子接了过去。
隔一方绸布,十指相触的瞬间,杜呈璋轻合上眼,便又记起那年沉府门前,他坐在湖边陪她读书的时候。
时值盛夏,四下都是蝉声。他即将回京城了,心里有些闷,百无聊赖地蹲在湖边扔石子,看那湖水一下一下荡漾开去。
“别等了。”他说,“他进山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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