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者把纸放在桌上,一只手取下他的眼镜,不紧不慢地擦了擦镜片,干瘪的嘴一张一合道:“是世界语。”
老人没有牙,说话很吃力,发出的声音跟他的眼珠一样浑浊,“不过,我不认识这两个字。世界语,只有,……”
“只有……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才能认得出来。”
巴尔纳有点忐忑道,“那如果,我想学呢?”
老者没有看他,吹了吹镜片上的灰,“去考试吧。去考试,考进首都学院。”
“谢谢爷爷!”巴尔纳给了这老人一个热情的拥抱,后者听见自己的一把骨头咯吱咯吱地响,不由得大叫起来,“巴尔纳!我要死了!”
最后巴尔纳给老爷爷干了一天的卫生,走的时候还一直在鞠躬道歉。
老者坐在放满草药的柜台后面,夕阳的光从窗子里射进来,将柜台跟外面分成两半。
少年听见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老者的的神情掩在阴影下看不真切。
“考上了,记得跟我报喜,巴尔纳。”
少年的笑容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一定会的。”
老人看着少年走出视野,然后慢吞吞地开始收拾桌面,嘴里的烟斗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