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酒楼宴会厅,侍应生着统一的西装制服,端着酒水碟步履轻盈地于席间穿梭。
梁家人一出现自然是吸引到了足够的目光,梁恪言身居其中,回国以来的商业战绩更像是一张打着满分的成绩表。
酒杯与奉承接二连三地袭来,交际与攀谈一连接着一连,像是望不到头。
“恪言。”身后,有人叫他。
是鼎隆商行上任行长邝临,虽然商行事务已经全权着手交由长子邝行鸣处理,但此番大场面,他自然会出席。
梁恪言对此人不甚了解,所以来之前的车上,梁继衷和梁恪言讲了鼎隆发家史。邝家祖上是靠入赘母系的酒店行业发的家,与万恒在业界有长久的第一第二之争。邝行鸣也盯着万恒许久,只不过没想到被起瑞抢先一步。
梁继衷又告诉他,站在邝临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是吉安的核心高管陈航,虽居王民昊之下,在吉安内部却很有威望,他和鼎隆一贯走得很近。
梁恪言依次朝人颔首。
饶是这么多年过去,柳絮宁还是受不惯这种大场面。她和梁锐言打了个招呼,就往甜品台走。不赶巧,今天身体不适,所有的冰淇淋甜品她都敬谢不敏。拿过一块蛋糕,小小地刮下一勺,却索然无味,她的视线在宴厅中漫无目的地游走,又像带着蓄谋已久的任务,寻找着既定目标,等待他的落单时刻。
真烦,他的身边怎么总有围上来奉承的人,消了一片又涌来一片。那她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他坦白?
柳絮宁今日穿着一身浅色做底的玫瑰抹胸裙,豆蔻色与浅沙色交错,背后拉链将将至两片蝴蝶骨之下,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姣好身形,像误入私人庄园的玫瑰少女。
在一片万紫千红中,这颜色低调却又矛盾地出挑,自然有人双眸不自觉聚集于她身上。席上皆是出身锦绣堆的二代三代子弟,阔绰优越的背景之下,自卑是他们的稀缺物,想要什么主动出击是他们多年来奉承的一惯信条。
不学无术的纨绔少年一击瞧准猎物,问身旁的管家那女孩是谁。
管家说那是梁家的人。
“梁家?”除了那两兄弟,哪来的女孩?
管家附在他耳边密语。
少年轻轻“哦”一声,是那个啊。那就好。
“小梁总——”正说话间,于天洲携一中年男人向梁恪言走来。
于天洲压低声音,快速说清事情来龙去脉。
摇晃酒杯的手一顿,梁恪言眼里的散漫一消而散,认真地打量来人,一转头,又看见不远处甜品台旁正和柳絮宁说话的少年,身着燕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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