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情绪,悬滞于心,欲诉难言。
临了还是那句老话,要说千万遍,唯恐得而复失:“猗猗,是你自己不走的。”
他的呼吸缠绕她指尖,有点痒,又有点烫:“既如此,别想再——”
逃字未说完。
便被一个青团堵了嘴,殷晴揪住他未束的发,将最后一段白布狠狠打了个死结,背过身去。
“好了好了,莫再说了,我晓得了!这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二人于金陵修整一夜,明日改道出发。
入夜后,燕归少见的安分,只是一手横来,搂住殷晴的腰,将脑袋枕在她颈间,用高大的身躯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半点也离不得她。
好几回,她轻轻一动,他便醒了,一回头,就见燕归倚在榻上,懒洋洋支着下巴,一副慵懒样子,安静地盯着她看,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她。
那目光像梢上的月,落在她身上,静静流淌。
殷晴忍不住问他在看什么。
他也不答,只亲亲她脸,再慢慢咬着她耳朵,复又搂她入怀,问她可还困,若不想睡了,要不要听他吹笛子。于是这一夜,她又在一片清歌里,枕笛而眠。
只是何人于梦里踏歌而来,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借一溪月光,吻一吻她轻颤的眉眼。像在吻一片摇曳的蝴蝶,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