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珍惜这样的难得情谊。从前站她立场想,因心中感触,为得还是自己,不是为她,而如今,更不能轻易帮腔。
我只能和她道明白:「我会问的,但我不能保证他一定到场。」又婉转补一句:「你晓得,他事情忙。」
赵小姐静默,片刻才说:「我如何不知道。」
上一回赵小姐受伤,我不曾再了解后面详情。我一直未多问赵宽宜,一方面没什么立场,另一方面,他不会太高兴多讲。
又多个方面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一向很明白吃力不讨好的滋味。
但我有察觉,在那之前,他们母子互动似乎比前半年要多得多。
除了通电话,年末赵小姐在家办的聚会,未曾出现过的赵宽宜到了,虽然已晚,但已算是一个表示。
可在她一摔后,又一点火花都没有了。
我便想不明白赵小姐,既掛记拉近母子关係,就不该挪展览场地。新艺廊的投资人之一正是赵宽宜,在自家地方,又是母亲办的展,他总也会到场。
于是就苦了我。
距週末的馀下三天里,我一直等待一个良好机会问赵宽宜去画展的事。好容易星期四晚上,离开餐厅,气氛犹不错,想可以开口时,他忽而讲他週末有临时计画。
大部分时候,赵宽宜的週末假日都能有空,他不很喜欢在假日应酬,而今日他的成功也并不必要刻意去寻谁应酬。
我便有意外。
赵宽宜淡道:「外务协商。」
他公司近来动作频频,我自有了然,不琢磨其中详情,也不好提本来的话。我一面开动车子,随口问道:「几点的约?」
赵宽宜答我七点鐘,我不禁一怔,看他,「晚上?」
「早上。」
我怔了一下,「难道打高尔夫?」
「是约在台北球场,不过,下不下场到时再说吧。」赵宽宜道着,看我一眼:「绿灯了。」
我赶紧往前开。心中实在地松口气,感叹人算不如天算——莫怪上帝要讲有安排;祂关了赵小姐那头企望的窗,而来抚平我多日的终归平白了的一场苦恼。
我终究是没对赵宽宜问起。
週末的开幕茶会在下午一点半鐘开始,我看准时间,驱车赴会。
明珠艺廊位在福州街,装整得有模有样,且摩登,门面大片的能透出光的玻璃映出流动的文雅气氛,夹杂在几排的旧公寓之间非常的显目。
入口摆有不少祝贺的花篮,贺词各自精彩,争相较量,左一句亲爱的,右一句最爱,或者美丽的优雅的——不外是这些。每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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